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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出去了整整一个星期,祁言都安静陪在他身边。
齐垣觉得这是一个很省心的孩子,会做饭,二十出头的年纪,人情世故信手拈来,做事也滴水不漏,但是心思很缜密,让齐垣有点看不透。
问他开不开心的时候,祁言总是表情一顿,再抬起头笑着点头说:“很开心”
。
让齐垣有些惆怅,情绪隐藏太好也不是件好事。
盛意回来是在六天后的半夜,汽车的鸣笛声冲撞在鬼魅的黑夜,齐垣是在鸣笛声中惊醒的。
他起身打开门想看看外面什么情况,只见盛意额头全是汗不由分说抓着他的手腕哆哆嗦嗦说:“罗姐……罗姐……”
“死了……”
天气比今年任何一天来得都要寒冷,凌晨三点,黑色路虎疾驰在高低起伏的山路,伴随着风不舒畅地嘶吼,呜呜咽咽让人不寒而粟。
“罗姐前天就去了,她让我别告诉你。”
盛意快速转动方向盘,“她现在已经下葬了,我带你去看她墓地看看。”
齐垣被抽尽所有鲜活的血液,五雷轰顶,明明只是一个月没见,怎么人就没了。
“罗姐怎么走的?”
盛意半天才回答他:“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罗姐走前让我告诉你查查靳越。”
“查靳越!
查靳越!
什么都没法说清楚了吗?一定要去查?”
齐垣怒吼,“罗姐是靳越的姐姐,靳越又不会害死她,我为什么要查?!”
盛意被吓一跳,无奈说:“事情太复杂了,罗姐没交代明白,我和温诀见到她时候,人已经在重症监护室了。
她让我帮你查,鉴于你和靳越的关系查不查还是问你一下。”
“事情如果很复杂的话怎么会查得清楚……”
他和靳越在一起十年,都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他们就是简单普通的恋人,又不是什么秘密人物。
“这是罗姐的意思。”
盛意说。
罗珊还说了很多,盛意觉得没必要再赘述了。
盛意的目光通过后视镜落在他身上,晦暗不明。
车子落脚是在墓地,阴恻恻的冷风在车门打开那一刻就急不可遏冲过来,齐垣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盛意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后备箱里放着祭扫的花,此刻有点蔫巴了。
夜晚的墓地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齐垣觉得背后都是凉飕飕的,哪怕他站在罗珊的墓前,他也没法把昔日生龙活虎的女人和方块快上灰白色照片上的人联系起来。
齐垣站在原地良久把花放上去,却不知怎么而开口,谁也不知道怎么去祭奠一个自己认为没死去的人。
“罗姐,我没瞒着他。”
盛意倒先说了。
罗珊没打算让齐垣知道自己死了,死人能隐藏全世界不知道的事情,可瞒不了自己的死讯。
“这也不让我知道吗?”
齐垣苦笑道,“你们到底多少事情是瞒着我的?事情说出来都那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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