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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浅脚步慌乱出了房门,宋十安忍不住笑出来,低声道:“还以为是个不拘小节的,原来是个胆小鬼。”
他没说,他早就醒了。
可钱浅突然去摸他的眉毛,所以他没敢动。
那种感觉实在奇妙。
空气流淌似乎变得缓慢起来,身体感官好似被放大,窗外雀鸟的鸣叫显得分外聒噪嘈杂,甚至连心脏的跳动都变得清晰可闻。
她触摸过的地方无尽涌起痒意,那感受既舒服又难受,带得心头都跟着一起痒起来。
若非她突然弄出那么大动静,他出自本能关切询问,否则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相拥而眠的画面。
钱浅如厕洗手时,突然想起来宋十安好像从进门开始就没撒过尿。
她走进房间,宋十安端坐在塌边,丝带已重新系回了眼睛上。
她问:“你需不需要方便一下?”
宋十安略有些尴尬,犹豫地说:“我不太方便上旱厕。”
钱浅这才想起来,他一直没喝茶,中午也没喝汤,唯一喝过的东西就是酒了,估计就是怕不方便。
“有恭桶的,我带你去。”
钱浅把盲杖递到他手里,宋十安却顺着她的手一路向上,摸上了她的额头。
他的动作太过行云流水,好像二人已经十分相熟,所以举动才如此自然。
钱浅怔愣住,宋十安语气随意道:“高热降了一些,但还是热。”
“莫要再喝酒了。
你还病着,真敢胡闹。”
宋十安的话音里有些责备之意。
钱浅往后退了一步,神色仓惶地低下头,“不,不喝了。
一点都不好喝,还会嗓子哑。”
在钱浅看不见的角度,宋十安又笑了,揶揄道:“只是嗓子哑?”
钱浅扶着他的手臂,不敢抬头,“头也有点疼,估计待会儿酒气散了就好了。”
她怕宋十安再问别的,赶忙道:“那个,旱厕冬天冷、夏天热,味道又大,蚊蝇肆虐,我也不喜欢的。
何况我娘亲身子不好,蹲不了旱厕。
我家的恭桶是我自己设计请木匠打造的,很舒服的。
你不用担心不方便,放心多喝水。”
钱浅把他扶进西厢,掀开椅子上的盖板,“就在这里。
跟你们大户人家的恭桶差不多,但更符合人体工程学。
椅垫是昨日新换的,很干净,左手边的盒子里有厕纸。
我就在院里,有事随时喊我。”
钱浅将宋十安的手放倒扶手上,宋十安微微颔首,“多谢。”
她刚坐到石凳上,苏绵绵便迈出了房门。
钱浅揉着酸胀的眼睛随口道:“绵绵醒了。”
苏绵绵狡黠一笑,“我早就醒了,见姐姐与宋公子还睡着,不好打扰,就在屋里看了会儿书。”
钱浅老脸一红,连忙“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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