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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吃的住的都有了提高,陆珠珠后来又长开了些,脸圆了,个儿高了,看着不那么阴郁,偶尔抬眼盯着一个人的时候还能瞧出几分倔强的可爱,陆家的人渐渐与她熟悉起来。
可是陆家那么多小子,她还是只情愿天天跟在周向晚身后喊哥哥。
周向晚说了几次不要老是跟着他,陆珠珠就应下,然后第二天继续。
他又不好真的驳了小姑娘的面子,要他和他爹学铸剑都行,但是这事他做不来。
只能表现的再强硬些,随她去,但是一句话都不理她了。
现在想想,实在是小地方来的她哪里见过周向晚这样的少年,陆珠珠一时也不免乱花迷眼,生出些本不该有的心思来,得寸进尺了。
只是一腔情谊最后还是付诸东流,她发现周向晚虽然隐约有些好说话,却把那条线守的很死。
她与他之间始终隔着一段距离,不知是真的迟钝还是无言的拒绝。
她不肯歇了心思,周向晚却越来越忙,她看着周向晚天天进出剑炉,忙得脚不沾地,不知道怎么的,有一天忽然就想明白了。
像是醍醐灌顶一般,她也断的果决,不再跟着周向晚。
周向晚没太注意这个,陆府的下人却经常围在一起讨论,说是陆小姐开了窍,知道自己配不上,决定放手了,还有人说,这说不定只是欲擒故纵的手段呢,哪有那么容易就想明白的。
手段不手段也无所谓了,因为没过多久,陆珠珠就去了白玉山,上山学剑去了。
府里跟着她的丫头为她高兴,送行时候哭了很久,又是开心陆姑娘终于想开了,又是担心她是不是怕庄子快修好,等回家之后再也见不到陆少爷才想去白玉山学剑,换个近处留着。
其实那些猜测对也不对。
陆珠珠一开始根本没想过自己会走上铸剑这条路。
她是陆家旁系的,就算从她搬过来那天开始学,也已经晚了很久。
她只想继续学学书画,有机会去陆家剑炉瞧瞧,借着陆府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后半生也定下来。
但是在她追在周向晚身后的那些日子里,看着周向晚越来越忙,她忽然惊恐地发现,他们越离越远了。
那不是陆府到剑炉的距离,周向晚好像要去到一个很远的地方,那里已不是她所能够到达。
这样的惶恐让她害怕,仿佛一只手紧紧的攥住了她的心脏,她的不安滋生着疯狂,那些日子里,她竟然渐渐生出一种肮脏的邪念——她想要将周向晚拉下来。
陆珠珠几乎要对这样的自己感到绝望。
她把自己关在房子里,思绪纠缠的痛苦折磨的她夜不能寐。
直到有一天,周向晚的小叔叫她过去,问她想不想去峦岳派。
她发愣地看着陆怀瑾,还没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
陆怀瑾重复道,“峦岳派今年收弟子,陆家已经有人要去做内门弟子,不过还有一个空缺,是外门的,去了不一定能留下来,你想去吗?”
她听到自己发抖的声音,“……为什么?”
陆怀瑾道,“我知道,你来陆家比较晚。”
他叹气道,“过去的就过去了,日子还长,你要是想学,可以先去峦岳派待几年。”
学什么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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