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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下属而言,女官不收贵重孝敬、不贪财好色、应酬能推便推、端茶递水捶腿捏肩等等更是一概免除,平日谁敢过分凑近?她只要求下属安分守己,处事公允,赏罚分明,从不恶意刁难人,十分容易相处。
从此,姜玉姝娘仨长住后衙,儿子在城中学院读书,另为女儿聘请西席,学琴棋诗书画,也学天文地理算术农桑,她深深反感“女子无才便是德”
一说,唯恐女儿长大只知三从四德相夫教子、丧失依靠就无力谋生。
冬去春来,和暖南风吹完,转为凛冽北风,边塞田野几经枯荣,光阴荏苒,当她完成《西北农桑辑要》时,三年过去了。
一晃眼,又三年。
阳春季节,万物复苏,宁州处处生机勃勃。
晨光灿烂,照亮了鎏金的“宁州府衙”
四个大字。
府衙大门,频频有人进出,除本州官吏衙役之外,其余人需要通报,或递名帖,或盘问记名等。
门房杂役跑腿忙至晌午,往来之人渐少,方有空坐在条凳上休息闲聊。
一中年人抖抖腿,“唉哟,忙了一上午,跑腿累得腿酸。”
“忍忍,两刻钟后就交班了。”
“最近拜访知州的客人,实在是多。”
“咱们大人任满三年,升迁了,月底回都城上任,同僚亲友纷纷贺喜,肯定比往常热闹嘛。”
“说是道喜,实际十有八九趁机套近乎,攀交情来了。”
“指望咱们大人提携呗。”
一年轻人聊兴奋了,掏出钱袋,得意晃了晃,“啧,管那么多做甚?道喜也好,攀交情也罢,只要给赏钱,我就乐意跑腿!”
“哟,小子,行啊,你今儿上午领了多少赏?”
“嘿嘿,不多不多,也就、就一两。”
年轻小伙含糊答。
他见同伴起哄嚷“请喝酒”
,顿时后悔炫耀,忙收起钱袋,打岔问:“不知‘司农卿’究竟是管什么的官?官位大吗?”
同伴嘀咕几声“抠门吝啬”
,随口闲谈,“听说是专门管农桑的。
去年,朝廷设立了司农衙门,让姜知州负责掌管,她是第一位司农卿,正四品,深受朝廷信任,屡次升迁,真个是‘巾帼不让须眉’。”
“她丈夫更加有本事!
郭将军已经封侯了,镇北侯,大名鼎鼎。”
“姜知州也不错,两口子都是有能耐的人。
不然,哪儿来的‘宁州’?从前的图宁县,百姓穷,官府也穷,闹饥荒,日子苦啊。”
“我小时候经常挨饿,亲戚朋友也少有富足的,吃了上顿愁下顿,那滋味,够难受的。”
……
下一刻,一辆马车缓缓驶来,车夫勒马,搀下一名身穿青色官袍的陌生中年人,其随从赔笑走向门房。
方才拿出钱袋炫耀的年轻人立刻小跑相迎,抢在同伴之前,扬起笑脸,“这位爷,不知您来宁州府衙有何贵干?”
来人擦擦汗,“我家老爷乃滁节知县,专程拜访知州大人,有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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