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性谨慎,不由得想流放途中,干粮清淡至极,突然大鱼大肉,身体受得了吗
思及此,姜玉姝怀着担忧,耳语提醒了丈夫几句。
专心考虑充军屯田事宜的郭弘磊回神,毫不犹豫,迅速抱起张嘴刚想吃虾的小侄子、塞进奶娘怀里。
“二、二叔”
郭煜茫然呆住。
其余人亦惊讶注视,郭弘磊摸了摸侄子脑袋,朗声告知“早起我托人给你买了好吃的,搁在隔壁屋,你快去尝尝。”
“啊”
郭煜咽了口唾沫,想尝尝眼前的山珍海味,却不敢违抗说一不二的威严叔叔,迟疑问“真的么是什么东西”
郭弘磊严肃答“你一看便知。
去吧。”
奶娘颔首,抱着孩子软声哄劝,乐呵呵走了。
糟糕,莫非他察觉了什么廖小蝶脸色一僵,讶异问“弘磊,你这是什么意思”
姜玉姝低眉顺目,余光一瞥,四弟会意地搁筷。
郭弘磊坦然自若,解释答“我们远从都城赶来西苍,风尘仆仆,人生地不熟,十分感谢表姐设宴接风。
但初到此地,家里上上下下皆有些水土不服,须得饮食清淡调养一阵子,以免生病。”
廖小蝶瞬间换上歉疚面孔,扼腕表示“唉,我光顾着张罗好的,却忘了你们可能水土不服,真真糊涂”
深切忧愁的王氏如梦惊醒,忙慈祥道“何必自责我们都清楚你是热情好意小蝶,快坐下,当务之急是商谈屯田事宜。”
廖小蝶落座便皱眉,凝重告知“目前,情况不太妙。”
“哦”
王氏高高悬起心,紧张问“出什么事了难道益鹏无法把我们分到城郊”
廖小蝶咬唇,懊恼答“您有所不知。
益鹏是知州,他上头的知府姓万,万老大人的长子本在庸州任县令,去年北犰攻破庸州时,其长子一家悉数被屠杀,惨不忍睹。
因此”
她状似为难地停顿。
姜玉姝想当然地推测问“知府迁怒于郭家了”
“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切可想而知。”
廖小蝶苦笑了笑,沮丧捶打额头,透露道“不瞒诸位,老知府不仅埋怨靖阳侯府,甚至连带着嫌恶益鹏,明里暗里地刁难,把益鹏忙得团团转”
姜玉姝对西苍州府全不了解,忐忑问“那,其余州官是什么态度也都憎恨我们吗”
廖小蝶扭头,含糊反问“你猜呢边塞民风剽悍,极重义气,饷银被贪墨,军民怨声载道,轻易不会谅解的。”
“岂有此理,那姓万的知府,未免过分了些”
王氏脸色铁青,惶恐不安,颤声说“侯爷和耀儿去世,我们遭罪落魄至此,边塞人还想如何非得我们被判砍头,他们才满意”
“母亲消消气。”
郭弘轩小声宽慰,“天无绝人之路,咱们再琢磨琢磨,定个好计策”
郭弘磊几经斟酌,正色表明“牢院管事发话了,将于六月中旬前安置犯人,如今只剩五六天,时日无多,不知表姐夫可有什么准话倘若实在帮不成,也无妨,我们已明白他的难处,自当另行设法。”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