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键盘的手停下,瞿燕庭预计周四的情况,陆文消气,他们也许一起等首播,陆文不消气,那他也没有庆祝的心情。
“先算了吧。”
他搪塞个理由,“播出后成绩好的话,我再请大家吃一顿贵的。”
夜幕完全落下,瞿燕庭下班奔了紫山名筑,一路上备稿似的组织语言。
等抵达目的地,白色别墅黑着灯,锁着门,他酝酿的字句徒劳地捂在胸腔里。
瞿燕庭坐在车里等了会儿,握着手机,三翻四次要按下通话键,又担心第三十八次听到机械的女音。
转念鼓励自己,反正都听了那么多次,多一次也无妨?
他紧张地拨出号码,等待声在车厢里回响,打通了!
瞿燕庭掐着机身两侧,三声,五声,七八声……最终无人接听自动挂断。
他有些怔忡,缓缓趴在了方向盘上。
之后的三天,瞿燕庭再没联系过陆文。
几十通电话累积的情绪在那一晚兜头砸下,失落转换为忧惧,他不敢伸出手了。
周四,《第一个夜晚》播出的日子,瞿燕庭能猜到工作室的氛围,不想强颜欢笑,也不想扫大家的兴,便待在家里没去上班。
陆文晾了他四天,漫长难捱得像一个世纪,他怀疑自己已经晾凉了。
瞿燕庭心情不好就大扫除,一气儿打扫到下午。
春天回暖,他将衣柜整理了一下,翻到那件烟紫色毛衣时顷刻间有些崩溃。
他抱着毛衣发呆。
陆文真的不理他了?还是在惩罚他?
跟他在一起是否疲惫大于快乐。
他们会分手吗?
瞿燕庭焦躁地揉了揉头发,手机响,他慌张地打开微信,剧组的工作群里宣传发了一些各媒体的宣传稿链接。
艺人的微博夹在其中,瞿燕庭点开,页面跳转,陆文五分钟前刚发布了一条——今天不开工,静候《第一个夜晚》开播。
或许……瞿燕庭鼓起勇气,把烟紫色毛衣团在怀里给陆文打电话。
响了三声,陆文陡然接听了。
瞿燕庭无措地拿开手机,确认一眼才相信,然而所有说词忘得一干二净,他放空着:“陆文……是我。”
“我知道。”
陆文低沉地回了一句。
瞿燕庭竭力掩饰着委屈:“你终于肯听我的电话了。”
陆文问:“什么事?”
瞿燕庭想见他,每一天都在想:“你有没有空,我们见面谈一谈。”
陆文说:“我没空。”
“我看了你的微博,”
瞿燕庭争取道,“你说今天不开工,可不可以见我?”
陆文回答:“我有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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