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妧目瞪口呆,她看着棋盘,她这么快,就输了?
阿妧马上拿起放在天元位的白子:“不算不算,奴婢不下这里。”
“落子无悔。”
萧让拧眉:“刚本侯没教过你?”
他语气中略带了些许不悦,阿妧害怕,于是悄悄放下白子:“奴婢忘了,请君侯责罚。”
“是应该责罚。”
萧让随手拿起桌边放着拨棋子的细蜡杆:“伸出手来。”
阿妧唬了一大跳,萧让是真要责罚她吗?她小小辩解道:“奴婢才刚学会下棋……”
“责罚你,不是因为你输了,而是因为你忘了规则。”
萧让道:“人生如棋,三思而后行,无论结果如何,落子便要无悔。”
阿妧腹诽,她这初学者悔一步棋,倒让萧让说出这一堆大道理,她不情不愿地伸出右手,掌心朝上,萧让挥了挥细蜡杆,那白蜡杆虽然细细的,但是柔韧结实,加上萧让是习武之人,臂力惊人,可以想象到打到手心,会是如何疼痛。
白蜡杆夹杂着凌厉风势,挥出一道弧线,阿妧还隐隐听到破空之声,她吓得闭上眼睛,但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白蜡杆堪堪碰到她手心,都没有碰到她皮肤时,就停住了,然后是轻轻在她手心敲了下,就如蚂蚁挠过,阿妧疑惑地睁开眼:“君侯……”
萧让放下白蜡杆:“记住教训就好。”
阿妧愣了下,然后便忽然一笑,她本就长得极为美丽,一笑更是如百花齐绽,娇艳明媚,萧让一时之间,都不由失了神,只听她脆生生道:“多谢君侯。”
萧让敛眸,藏住自己的片刻失神:“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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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阿妧和萧让不知不觉,下了一整天的棋,连吴钩等人见到阿妧托着腮,盘腿坐在萧让对面,和萧让下着棋的景象,都瞠目结舌,尤其是向来不茍言笑的萧让,眼角眉梢,都是淡淡的笑意,这不由让鹰鸢军都啧啧称奇。
阿妧下到最后,萧让放下一子,阿妧突然发现他棋局破绽,于是飞快拿起白子,往黑子下方一放,放的时候,萧让手还没抽回,阿妧的指尖,就碰到了萧让的指尖。
她心中一慌,不由抬起眸,就看到了萧让的眼,他眼眸深沉如幽潭,定定看着阿妧,阿妧心中更慌了,她赶忙抽回手,但是指尖那酥酥麻麻般的感觉,让她心如鹿撞,耳根子也不由的红了。
于是之后怎么下的棋,她也完全忘了,甚至连怎么回的自己厢房都忘了。
回房之后,她脸上仍旧发烫,她去捂自己脸时,碰到了鬓上的金步摇,因为萧让不允许她取下来,所以她一直戴着。
阿妧拔下鬓上金步摇,细细摩挲,她小声道:“他……真的心中有我一席之地吗?”
“可是,他不是只喜欢云曦公主吗?”
“我哪里又比得上云曦公主?”
提到云曦公主四个字,她眼神黯淡了下,于是按捺下自己那点小小心思,不,她不能再想了,萧让心中只有云曦公主,为了云曦公主终身不娶,又怎么会喜欢她这个卑微的奴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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