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和摇摇头,“既是切磋,受些小伤实乃寻常。”
“你不错。”
祁熹追目中似有欣赏之意,对宁和道:“我这儿有套剑法,自明日起你我合练。
我二人配合,便你阳剑暂不成,也可以我充作阳剑,遇事当有一战之力。”
宁和自是无有不应:“如此甚好。”
两人都在歇息,宁和拿出随身带来的水囊仰头喝了两口。
过了会儿,忽听祁熹追道:“你这通身阴寒之气,倒比周琛书与我更般配些。”
宁和骤听得此言,顿时一口水呛在喉中,咳嗽连连。
对上祁熹追看来目光,宁和顺了顺气,有些尴尬地道:“如此……如此自是甚好。”
祁熹追知她初学所知甚少,便解释说:“周琛书修雷火,我修烈火,二者皆属极阳,共处多有不易。
我父与金煌真人费尽心思找来剑法,叫我二人合练这许多年,于我看来其实也无甚起效。”
她对宁和勾了勾唇角,看上去试图表达出些友好之意:“而你之气息则不然,纯阴纯阳相生相克,合一必将威势极强。”
说完,祁熹追凝眉沉思片刻,又补充了句:“以你天赋,你我一道,即便时日短些,也未必不能及与周琛书之前那数年之功。”
语罢,她伸出手,勉励般拍了拍宁和肩头,险些将宁和拍倒在地。
宁和扶着身下树根竭力稳住身影,勉强维持住面上笑意不变::“……如此甚好,我自当尽力而为。”
她观祁熹追提起周兄时神色,倒不像是有对他有余情未了之态,不由暗自松了口气。
对于周兄,宁和心中一直有些复杂。
觉得周兄虽为人真诚热情,人也不坏,可实在少担当,尤其于情爱一事上。
可自古以来送妻卖妾之事都不鲜见,负心薄幸更乃天下男子常态,任女子再如何,谈来也不过风流韵事一桩,顶多那女子若生得甚美,兴许有文人墨客唏嘘上一诗半句。
他人内宅家事,家中之人尚且不管,又岂有外人置喙之地?
宁和偶劝过几回无用,也只能心中暗叹罢了。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第二日再来时,祁熹追果真为宁和带了把新剑来。
那剑通体水蓝,触之温润若玉,刃身清冽透亮,挥动间似有缕缕寒气溢散。
祁熹追道:“此剑名曰寒水,乃我一友人精心所作,于我无用,便送予你。”
宁和将剑拿在手里,只觉舒适无比,心意所动,剑身轻鸣似有回应,当真是契合无比,不觉面露欣喜。
宁和没忍住,当即在院中舞了片刻,身形腾挪间,手中之剑如臂指使,一时畅快至极!
停下之时,她抚了抚激跳不已的胸口,想起从前,自己大约只在新得一可阅之书时才会有如此难耐情态。
而如今,于剑时也有了,心中一时不由生出无限感慨,倍觉世事之无常。
祁熹追道:“不错,此剑与你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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