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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划掉能怎么办,要我去求他吗?这些老耆宿,倚老卖老,由他去吧。”
那边无声了一会儿才开口,“映秋啊,你是有所不知。
如果是他有意要你亲自过去,那很可能是故意给的考验了。
其实今年的秋季补助还没有拿到,或许就跟林丰老师有点关系。”
听到这儿白映秋烦躁地把手上的条形菜刀放下。
一幢公寓的厨房里,灿灿的灯光下,白映秋正做日本料理,准备招待将来的客人。
白映秋没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便将没有说完的厉害关系继续说完。
没有这帮有影响力的老辈人向财政要钱,恐怕杂志社从前所得的资金今后都难以按时到账了。
其实单位的钱是很难拿的,从前他们每项都能顺利拿到,都是因为有这几个老辈人在背后大力扶持。
这些零零碎碎,这单位的,那单位的,分季度的,分年度的,如果都没有了,要都从一个人的腰包里掏,并且是源源不断的,每一个月,每一个季节又每一年,那绝对不是一笔可以忽视的小数目。
汇报的人说的很委婉,也就是说杂志社要全靠她白映秋这么一个财主负担,那前景是很危险的。
挂断电话,白映秋继续拾起刀,把没有完成的菜做完。
一桌子菜,有她亲手下厨的刺身寿司,也有差人从江城最好的日料店送来的鲜蟹鲜虾清酒。
白映秋先前一直没有固定住处,有时候住白家老宅,有时候方便了就住酒店,抑或白家名下的随便一处公寓。
眼下这处房子,大小适中,离御景大厦不远,算是被她挑了,决定长期住下来。
闻博延和黄明旭是她乔迁家宴的座上宾。
到了他们这个年纪,忙人多,闲人少。
闻博延有空的今天,但许多朋友都不得空。
几个人吃饭喝酒,黄明旭的酒吧里中途有事就先走了,白映秋热情地招待剩下的客人。
“牛肉不错,是牛腰里最柔软的部分。
知道你喜欢吃牛肉。”
闻博延未置可否,倒反问,“也是你做的?”
白映秋笑笑,“牛肉不是。
我会做的东西少,除了这些,都是叫人送来的。
你知道我对这种浪费时间的事情不太感兴趣的。”
闻博延点点头表示认同,低头喝了清酒,但没有愿意尝试那一口不熟悉的牛肉。
饮食的习惯,天天摆在手边的口味没什么好与不好之分。
也分不出御景大厦的饭和别处的饭有什么区别,不过是换一种味道。
但现在有区别了。
从那张餐桌,蔓延到别的餐桌,从一餐的习惯,蔓延到三餐。
把一个人搅得日日,三餐,只想看到一种颜色,吃到口中是一种味道。
人就是有这种奇怪,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渴望。
所以闻家的餐桌一点不能满足闻博延的需要,公司食堂的厨师受人抱怨是常事,董事长办公室还收到过匿名信。
闻博延不知道厨房那帮做饭的人每天到底都在忙些什么,为什么简简单单一顿饭不兢兢业业去做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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