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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师傅在前排自顾地跟人聊着天,偶尔骂骂天气,偶尔骂骂突然蹿上机动车道的非机动车,“狗日瞎眼的,寻死哦!”
车子一路驶向目的地。
余芷仔细收拾自己是为立刻的一场见面做准备。
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她害怕这种事情。
白映秋,白映秋,这个名字在她心里百转千回,在嘴里早嚼碎了,但她还没真正见过那个女人。
她仔细收拾了自己,但到的时候康武已经把闻博延从室内带到了马路边的广场上。
俩人背后的大厦霓虹闪烁,夜深了,广场上已经没有人,空着许多全市统一的钢木合制的长椅。
闻博延靠坐在其中一张里,靠一会儿身子往前倾,一双手撑在膝盖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
身上黑沉沉的衬衫没有像往常那样规矩地扎上,夜风蹿进去,掀着鼓动。
康武在一旁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生怕他突然栽个跟头。
“为什么还不来!”
“快来了,已经在路上了。”
“她是不是翅膀长硬了,翻脸就想不认人了!”
“……”
康武沉默了一会儿说可能是堵车了,闻博延抬头朝路上看,夜深了,他们所在的这段路上并没有多少车。
“这段本来就不堵车的。”
康武赶忙解释。
片刻后余芷不声不响地走近两个人,这方只有康武和闻博延两个人,余芷有些失落,也有些庆幸。
心里松一口气的同时,眼睛里蓄了一层湿。
她厌恨这件事,也厌恨自己的懦弱。
余芷和康武一人扶了闻博延一条胳膊将他带到车上。
余芷一来,闻博延就阖了眼皮。
他醉得厉害,但深色衬衫上的脸还是那么不近人情,余芷没来,康武一点办法也没有。
车子很快驶上道路,闻博延早吐过一轮,洗脸的时候衬衫被弄湿弄皱,他质问余芷为什么不给他带衣服,明知道他不喜欢衣服有味道。
他眼都没睁,靠在椅背上,脸仰着,冷峻的面部轮廓在街灯的流动里若隐若现。
余芷一个字也没有,就静坐着。
康武差不多算是抗着闻博延进的门,闻博延搭在康武肩膀上的手冷素地垂着,手指还是竹节一样干净修长,但平常端端正正的人像被什么揉皱了。
他是被什么揉皱的?
余芷什么都敢琢磨,但不敢去琢磨这个。
康武将人抗进房间,余芷浸热毛巾的时候,他便为闻博延换了干净衣服,余芷回来两个人合力把闻博延大概洗干净。
余芷和康武,两个人身份不一样,角色不一样,但有许多事很相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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