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她多么努力,她的努力就算能熬过闻博延对她的成见,建立起感情,但能熬得过白映秋吗?
但叶雁禾说起了缘分。
谁知道“缘分”
这两个字就是余芷一直以来留在闻博延身边的全部底气。
余父利用了她在闻博延身边的存在,要闻博延帮这帮那,也借着闻博延的名声作为资本四处拉别人的信任。
她既管不了,也没法管,因为这是他们的缘起。
没有余父的计谋,削尖脑袋撑着余家的空壳子,或许她永远也走不到闻博延面前。
没有余家欠着闻博延的,她又能不能受下他的冷漠,找着借口赖着留在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身边。
十一年前,那天雨下得很大,哗哗地落,那沉重的声音像恨不得将房子的壳剥下一层,将建筑外立着的树压垮,压踏。
大雨也同样压得余芷的心一层层降落,一层层压得紧实,喘不过气。
肩膀上被推搡,校服衬衫衣角被掀扯勒着皮肤,后背撞上跟天气一样冰凉的墙壁,让她惊心。
她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眼前几个凶神恶煞的学生,他们有男有女,也穿着成套校服,但个个面露凶相。
她不是个有胆量的人,也压根就没有试过将胳膊伸出来挥向一个人是什么感受。
她摇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白皙的脸上。
她没错,也没有存心得罪他们。
她会去找老师。
她真的会告到校长那里去!
她的劝告没用,书包“唰”
得从肩膀上扯走,妥帖地包着书皮的书,没有一页卷角的本子,泛着旧色,但干干净净的文具袋,这些余芷的私有物全从书包里,一件一件,像下雨一样砸到地上。
倒拎着书包的人冷笑道:“别说告校长,你就是找教育局局长老子也不怕!
明白吗!”
“艹,书包里真的什么也没有。”
一双运动鞋在一堆书和文具里踢来踢去找东西,一旁双臂抱胸的人勾嘴一笑,立刻招了几个人商量更好的办法:“干脆衣服扒了,今儿就给她拍个照片儿,看她以后还不乖乖听话。”
几个人笑了,被几个人盘算的人趁机一步冲到门口,打算逃跑,但手指刚拽上厕所门把手,几个人就反应过来了。
有人冲上去,抓住余芷的胳膊,随后一行人就像被穿了线似的,一个连着一个,拽着扯着连扑带滚得,像被风吹了似的,全朝地上扑了个狗吃屎。
江城最有名的私立中学,有钱人的聚集地,这些富人子弟中难免有少教骄横、闲得无聊的学生。
被欺负的、欺负人的都刚从小学混入中学,学业轻松又不懂规矩就胡来。
余芷只是做了一个纪律委员该做的事,一来二去再添上些长相上的事、同学相处上的事,就得罪了这帮人。
余芷手腕被恨拽着,逃不掉,吓得混身发抖,这时一双长腿出现在五双眼睛跟前。
紧接着,就有闪光灯对着他们啪啪拍照。
五个人,个个都还以一种狗吃屎的姿势趴在地上,都仰脸看着高高的,单手拿手机对着他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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