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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意味着,刷脸的心思被堵死,出名道路走不通。
从功名利禄角度衡量只失不得。
舞蹈演员是个群演角色,大漠孤烟中一袭红纱赤脚起舞,经费为零,唯一可以报销的是单程票。
导演又在鸡蛋里挑骨头。
虽然有面纱遮挡,但要基本功牢,还要身形优异。
许是陈明彦曾跟剧组的老师提过我,最后这项任务指标理所当然的被下放给他。
连我也被捎带着买一赠一。
陈明彦揽着我的肩膀撒娇,说此次绝佳机会绝不容错过。
他承诺他的片酬抽些给我,我们两个人捆绑着分成。
钱不是问题,底层的演员哪怕贴钱,最重要的是未雨绸缪刷脸,以备日后走上聚光灯下的道路。
因为大家均知晓他有个北舞的美女女友,起着哄让他帮个忙,他不好驳大导演面子。
我说不用。
反正和他一起,就当是一起去西北旅游走上一趟。
六月,戏开机。
先拍的是我这场。
我眯着眼,用手背挡住额头,透过分开的指缝往漫天黄沙上方瞧,天色不见蓝,如同用沙粒研磨后风干的纸浆糊的,呈现一片灰蒙蒙的姜黄。
沙漠中的太阳几乎要把地面烤出火苗。
一脚踏进去,如同屁股倏地一下挨上了炙烤整晌午的电动车皮座,给我烫的一激灵,脚掌心灼的浑如要起包。
我套着正红色半透的纱裙,围起的面罩为我挡去了几分残酷的日晒,脚脖子上还拴着两圈叮铃作响的黄铜铃铛。
是电视剧里用来栓骆驼的那种。
我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的按照导演要求起舞,可自我感觉跳的最好的还属前几遍。
可导演说他高标准严要求,我在剧组没有名字,只是他直指的“陈明彦带过来那个”
。
崔振鸿导演说:“陈明彦带过来的那个,卡,再来一遍。”
我神色谨慎,犯错般略带惶恐地问:“要改哪里。”
崔导烦躁地摆手,很笼统的不耐烦道:“感觉不对。”
整个剧组候在旁侧,烦腻叫嚣。
粘稠的汗流的到处都是,将戏服染成刺目的红,燥热和烦闷的氛围将我围困地忧心忡忡,我的目光不自主远望,锁定熟悉的一袭身影。
陈明彦为我的错误承担了忐忑惶乱的后果,他疲惫奔波着,点头哈腰去给遮阳棚下面的人挨个送水,阿谀奉承的笑刺的我眼泪欲流。
还好我不露脸,又有借口。
烈日刺目,汗水入眼,都是遮掩情绪的托词。
我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猜测崔导所谓的感觉。
日暮西垂,我早已脱力,或许双脚也脱了层皮,口干舌燥到随时能晕厥,才好歹算是圆满完成了任务。
晚上剧组聚餐。
闲了一天的人百无聊赖要推杯换盏,我累的几乎动不了,在无人注意处惴惴地扯了下陈明彦的袖子,“我这种微不足道的群演,就不用去了吧。”
那时我多渴望听到一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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