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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位设计师,主做婚戒。
她接过了那件大衣,艰难的穿上后,努力的露出笑容,“谢谢,一下子不冷了。”
故呈大道往里走,便是京市有名的西村(城中村),位于光明区东侧,汇集了五湖四海来此打工的人,人口数量庞大,房屋建筑密集,有着‘京市港城’的雅称,实际上就是民建房。
风雪渐停,一盏盏路灯打在地上,她裹着大衣,踩着高跟鞋,踉踉跄跄的往里走,走一段就必须停一段才能维持基本的意识,绕过怀庆巷子口,顺着往里走个七八米,就到了她住的地方。
地方很小,轻轻推开门就是个堆满杂物的小院子,西侧有间房,门虚掩着,用手一推,屋内一片漆黑,只有旁边的小窗户透了点路灯的光进来,勉强可视物。
环顾一周,最终在墙角发现了个人影。
走近一看,那人蹲在角落,双手抱着膝盖,嘴里喃喃自语,摆在面前的饭菜也未动分毫。
她微微皱起眉头,蹲下身来,舀了口饭菜递到那人嘴边。
尝试了几次,对方都不吃,要么紧紧闭着嘴,要么就把头扭到一边。
几番下来,她也累了,干脆把勺子扔进了碗里,起身走到院子接水。
天气太冷,水龙头被冻住,水淅沥沥的往下流,流的很慢。
身子微微往前倾,就能透过泛起波澜的水面看见轮廓的倒影。
那是一张美艳得不可方物的脸。
沈明衿也这么夸过她,说她是他见过最美的女人。
最美的女人……
她深色恍惚的用手指沾了沾水面,那平静的水,很快因为她的拨动而泛起淡淡的涟漪。
十几分钟后,接满了大半盆的水往里走,走到里面便拿起毛巾浸湿,转身走到黑暗处,替那人擦手擦脸。
“妈,你不吃饭的话,晚上会饿。”
她擦拭着她的手,低语呢喃,“我也困,你要是饿了,我没法管你。”
母亲没回答,反而是对她擦拭的毛巾起了点兴致,另外一只手拽着毛巾,刻意与她作对般,死活不肯动手。
看着她的举动,宋清杳的神色晃了晃。
自从父亲跳楼自杀后,母亲就疯了,偶尔能恢复,但大半的时间都在发疯。
吃饭发疯、擦脸发疯、就连睡觉都在发疯;好像没有一刻是消停的。
她拽着毛巾的另外一头,咬着牙说:“松手!”
越是这么说,母亲就拽得越紧。
怒火在顷刻之间爆发,她忍无可忍的将毛巾摔在地上,怒吼道:“你要么就睡觉!
要么就老老实实待着!
要不想活就一起去死!
反正我觉得活着也很痛苦!”
这么一吼,母亲不再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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