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可还记得,是谁将我留在寝居,致我一夜难眠?”
祝续玖面不改色地说谎,那晚佳人在怀,他分明睡得很香。
“抱歉,那是我......”
沈缇意想说自己喝多了,却恍然发觉这话说出口简直与酒后乱性的渣滓无异。
“说抱歉没有用,”
祝续玖不等她辩解,他肩背稍弯,向下的视线在身前的女子面上扫荡,“可如果我说,是我图谋在先呢。”
紧接着,他清楚地看见这女子瞳孔骤缩,两撇黛眉一蹙,伸手揪紧了他的衣领:“认清楚你的身份!
本公主眼下没心情谈情说爱。
我不管你怀着什么心思,今日后若不给我藏好,天下可用之人多得是。”
她手劲儿一松,独留祝续玖领口凌乱,他目送那道倩影带着怒气远去,从说出那句“图谋不轨”
开始就明白沈缇意必然能想通前因后果,可他就是想看看不打自招后她的反应。
若说从前暧昧丛生十有八九都是他刻意为之,现下捅破这层窗户纸后,就是明目张胆的觊觎了。
他心里清楚,自己在沈缇意心中必然有着一定分量,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施以恩惠,怎可能不从他这里取走回报。
此番只是在试探,这少女的底线究竟在何处。
只有摸清那条界限,日后才好更进一步。
*
午后,正是人容易犯懒的时辰。
“公主,卫侗卫太傅求见。”
有小厮来报。
“请。”
沈缇意干脆道,小憩过后,她还有些困顿,听到这名号却清醒了不少。
追讨欠款已有些时日,今日适逢休沐,倒有人上门来见她了。
可见来者身负的难处很不一般。
“公主,求您放老臣一条生路!”
迎面而来的老者面容萎靡,一见沈缇意便屈膝,仿佛站不稳一般,竟是要行重礼。
沈缇意与近旁的乌桁对视一眼,后者便意会,铁铸般有力的手掌扶稳了太傅的肘部,生生将他的身体托起。
“太傅这是何意,此礼小女受不起,若你仍是要跪,小女只能一同行礼。”
“公主就是把老臣送上断头台,我也无力偿还国库欠款。”
卫侗哀叹道。
“缇意,就是要了他的命,也于事无补。”
几日前,周霆与几乎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卫太傅何许人也,与皇上私交甚笃,颇为亲厚,师生情分犹在,他家中虚空乃是教子无方之故,几个儿子是十足的纨绔,卫侗若不愿劳烦圣上,便只好无声咽下这口黄连。
正是同陛下熟稔,陛下既然命你追讨款项,就表明了皇家的态度,即使他去同皇上求情,一旦开了闸,洪水猛兽便都放出来了;相反,皇上若是不答应手下留情,又十分冷酷无情,这是道难关。
唔,你来猜猜,若你是一向宅心仁厚的三皇子,若卫老上门求援,当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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