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马车时还险些摔了一跤,还是边上的随从扶了一把才没有丢人。
安国侯已经等着了,看到他出现,急忙问:“如何?”
赵方林最怕面对父亲,往后小退了一步。
可身后是马车,他退无可退,对上父亲殷切的眼,又不敢不答:“她不愿意帮忙求情,之前动手,只是想打我一顿泄愤。”
安国侯微愣。
他和儿子想法一样,以为挨过打之后,侯府就再没有了危机。
结果呢,周淑宁耍他们玩。
反应过来后,安国侯大怒,一脚将边上的盆栽踹到地上:“她真这么说?”
赵方林低下头:“是。”
安国侯又踹倒了两盆花:“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他负手转悠了两圈:“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她怎么能骗我呢?”
越说越气,脸上阴云密布,所有的下人都悄悄退远了些。
赵方林想要躲,身后是马车,再往外就是外院,他想要回内宅就得路过父亲,根本就躲不了。
“爹,我有个提议。”
安国侯侧头望来,声音阴沉沉的:“说!”
“你先给我一些银子,我去郊外将地买了,然后找人修建宅院。”
他抬头,对上父亲愈发恼怒仿佛随时会发作的眼神,认真道:“爹,狡兔三窟,咱们不能干等着。
周淑宁对安国侯府没安好心,今日我算是看出来了。
她不止不会帮忙,也许还会在私底下让定国侯给咱们添乱。
您在朝堂上浮沉多年,肯定结有仇家,真的有人查问起来,侯府怕是凶多吉少。
爹,咱们得想一想后路。”
安国侯脸色特别难看,不过儿子的话也有道理,他便没有出声打断。
赵方林继续道:“如果皇上真要收回爵位和侯府,到时咱们也有地方去呀。”
“若被抄家,侯府所有人名下的东西都留不住。
你辛辛苦苦修建院子,到时同样会被收回。”
安国侯愤怒之余,心中满是颓然。
如果早知道周淑宁有这么大的本事,他当初说什么也不会纵容妻子虐待她。
后悔也已经迟了,安国侯只觉浑身疲惫,好想睡一觉。
但儿子的话有理有据,如果定国侯铁了心要找安国侯府的麻烦,他一觉睡醒,怕是会被清算……越想越焦灼,他忍不住又开始转圈。
赵方林被转得眼晕:“爹,先拿些银子出来,这个院子也算是侯府子孙东山再起的根基,若不然,要是没地方住,全家都得发回原籍。
这一路山高水长,年轻人还好,但孩子受不了,祖母也经不起这一番颠簸啊!
如果您怕被皇上收回,那就写在春雨名下。”
闻言,安国侯动作微顿。
“这确实是个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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