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经挑明到了这里,再说其他已是没有太多的必要。
而她要的答案,也差不多得到了。
师父,你可知当你说谎时,就不敢直视我的双眼
花百岁深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余光无意扫到窗边的木桌。
桌上摆着一张还未写完的纸签。
上面是师父的笔迹,字迹清秀而飘逸,如游龙照影一般惊鸿跃过而不失秀雅之气。
她的目光在桌上短暂的停了半刻,又继续后移,就看到了门边挂着的竹衣架。
衣架之上挂着的是师父的衣纱外袍。
“师父,徒儿喜欢你的衣服,在月光之下闪闪发光,很是漂亮。”
她盯着那衣架上的衣物,低声的说,“你能否给徒儿一块相同的衣料呢?”
她转话题转的太快了,还说喜欢他的衣服,简直有些牛头马嘴,师父眼露奇怪的看向她。
她收回眼,看回来,同面前不免惊疑的师父笑了一笑,神色平静温雅,看不出分毫不对。
她说:“徒儿想拿这块布料,做一件长袍。”
做一件和师父常穿的,款式很相似的长袍。
当银色月华挂上山尖头,冰凉的夜色降落。
弟子峰,山腰处,最靠后的一所独立小院子。
刚从师父处护法回来的宁溪庭满身疲惫,伸手推开自己的屋门,便见房间的桌上躺着一张苍色的薄纸。
他走近把纸拿起一看,上面用秀雅逸气的字体只写了短短的几个字。
——今夜后山林。
——徐。
他盯着最后一个字看了许久,又把纸凑近鼻尖闻了闻,依稀还残留着主人手指间的淡淡香气。
把残余的香气尽数吸入鼻腔后,他露出痴迷的神色,恍然间又像是闻见了那熟悉的清幽冷香充斥在鼻尖,且越来越香,越来越密,透着缱绻的湿意与绮丽的瑰色。
他丢下纸,转身便大踏步的出了门。
小半刻香后,他静悄悄的抵达了后山密林,在阴暗无光的森林里寻寻回回着什么,却在宽阔繁密的丛林之中寻了许久也是空无一人。
他不免感到些许的心烦意乱,都欲失望的离开了。
恰好那时他走到了密林的最深处,忽然不经意的一瞥就看见斜前方的水泊边就有一人背对他而站。
月色迭迭的衣纱反射着水面打来的光圈,清清粼粼,水波荡漾,照出了那人披泄在背后的一头水色长发。
那人垂在衣袖下的指尖玉白的通透,淡色的指尖微勾,无缘无故的就衬出了几分艳色。
那人轻轻袅袅的站在水边没有回头,长发披肩,玉色勾勒,宛如午夜时分荒山野地的薄纱艳鬼,只是软软绵绵的依着柳畔对路过的书生勾了勾手指,便把书生迷的魂飞破散,生死不顾,只愿一响贪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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