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何须你亲自煮呢,不过一碗面而已……”
徐长风轻轻摸着她指上的伤痕,眼里都是明晃晃的心疼意味,“弄的一手的伤,该是疼坏你了。”
“徒儿甘愿的,师父。”
花百岁笑眯了眼,模样纯善又惹人怜爱。
她笑着说,得意又懂事:“徒儿不疼,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只要师父能吃到徒儿煮的面,徒儿所做的都值得了。”
徐长风把怀里掐坏小半的鸢尾花束放在了一旁,才是战战兢兢的接过她手里的汤面,像是捧着一个价值连城的无价宝物。
碗壁还是滚热的,汤面上滚起丝丝的热气,显然是刚做好没多久。
花百岁看着他充满感动与欢喜的脸,只不过是一碗简简单单的清汤寿面罢了,师父就高兴成了这样。
分明这些年他为她做的事无论哪一件都比这个远远更好更重要。
说到底,只因是她,师父才会心甘情愿,才会轻易满足,花百岁的心里不禁一阵暖流滑过。
她愈发温和的道:“师父,徒儿陪你到你屋中吃吧。”
身后的房间无声无息,一片黑暗,她目不斜视,声音温柔的说:“徒儿的房间乱,还没来得及收拾。”
面前的师父此刻满心满眼都是手里一碗热气腾腾的面,闻言毫不思索的点了点头,笑容灿烂如朱珍一般:“好,都听你的。”
花百岁就笑微微的陪着心满意足的师父去了隔壁的屋子。
徐长风全然不知就在他们身后紧闭的房里,屋中阴暗无光,家具倒塌,而在那桌面之上竟瘫着一张被半剥人皮的血架子,被刨开的模糊胸膛里不见内丹。
只见那被剥皮的血架子的左手手腕被利刃缓慢的齐齐砍断,两只眼球被生生的挖出丢在了地上,整张脸也被剥了皮,嘴里就插着一把短匕。
匕首入木七分,几乎算是破脑而穿
最令人惊惧的是,这幅被剥了皮,压根识不出原本面目的血架子竟是刚刚才断气。
被活活折磨而死,犹如千刀万剐之刑。
漆黑幽暗的屋中,一片血腥铺眼,令人一看不禁胆寒。
而在隔壁,花百岁正撑着下巴含笑看着师父兴高采烈的吃着她煮的面,纤细手腕上的黑镯熠熠发光,仔细观察似又微粗了一圈。
师父并不知道他吃的汤面里就有她才从贾庆逸胸膛里抛出来的内丹,师父的身子亏虚的太厉害,蕴含丰富灵力的内丹无疑是最好的补品。
可她当然不会说出来,她只是垂眼静静的看着师父,嘴角挂着的笑纯善至极,比之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还要显得更加高洁,更加无暇。
花百岁有一双纯洁无辜而惹人心怜的杏眼招子,此刻眼底的深处却幽暗如无光的深渊,细细观望直教人心怖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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