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倒是没想到独孤伽罗会找自己搭话,放下书卷不解地看着独孤伽罗,沉声问道:“有事?”
独孤伽罗继续微笑道:“今日贸然前来,似乎打扰了诸位郎君学习的清净,故而特地准备了糕点聊表歉意,希望能合郎君口味。”
杨坚盯着那碟糕点看了看,然后才开口道:“明知会打扰,为何要来?”
“恩?”
没想到杨坚会问这样失礼的问题,独孤伽罗被问得愣住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杨坚转头又看了看独孤伽罗不自然的笑脸,继续问道:“既然不想笑,为何要笑?”
独孤伽罗的眼角忍不住跳了跳。
这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因为自己的心情不好所以也要让别人的心情不好吗?故意找茬吗?这是故意找茬吧?而且他还接连问了两个同样的问题!
独孤伽罗啪的一声将那碟糕点狠狠放在了桌上,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对杨坚怒道:“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叫礼节吗?!”
说完,独孤伽罗再瞪杨坚一眼,便转身回到独孤善几人身边,脸上依旧笑靥如花。
郑译在独孤伽罗离开后才一屁股坐到杨坚身边,扶额道:“阿坚啊,你干吗故意惹她生气啊?”
杨坚将视线从独孤伽罗身上收回,看着郑译不解道:“我有说错什么吗?”
郑译扶额哀叹。
他是有听说杨坚从小就住在寺庙里,由姑子养大,可到底是哪里的姑子把他养成这样不通世故的啊?
☆、三郎独孤善
回到独孤善和独孤藏身边之后,独孤伽罗就陷入了自我厌弃的情绪中。
明知道那是对方有意挑衅,她干吗还蠢到真的生气啊?那怎么说也是陈留郡公家的嫡长子,第一次见面就给人脸色看,简直不能更糟糕了。
而且竟然是被短短的两句话十八个字激怒,她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
“伽罗,怎么了?”
与郎君们一起聊了一会儿,独孤善就发现了独孤伽罗的情绪莫名的有些低落。
独孤伽罗偏头看着独孤善,笑着摇了摇头,道:“三哥,我没事。”
看着独孤伽罗的笑脸,独孤善微微蹙眉,斟酌片刻,便拉着独孤伽罗起身,对其他人道:“突然想起太学后院的池塘里新添了两条锦鲤,我带伽罗去看看,你们先聊着。”
听到独孤善这话,独孤藏只看了独孤善一眼,侯莫陈芮几人也是面面相觑。
于翼突然轻声一笑,道:“是了,新放进去的九纹龙和金银鳞都是难能一见的花色,那条乌鲤也还活着呢,我记得七娘子当初可是喜欢得紧,故地重游,是该看看。”
赏鲤是假,独孤善怕是有话要对独孤伽罗说,他们哪好不识趣?
“哦,对对。”
于翼这么一说,侯莫陈芮也附和起来,“那条乌鲤这两天可活泼着呢,小伽罗快去看看吧。”
虽然不知道独孤善想要做什么,可难得其他人都配合上了,独孤伽罗也只能跟着甜甜一笑,声音清脆道:“真的?那条乌鲤竟还活着?那我可得去看看!
三哥,快走快走!”
说着,独孤伽罗就拉住独孤善的手赶着往学堂外跑。
独孤善似是无奈地对其他人歉意一笑,便顺着独孤伽罗的力道跑出了学堂。
兄妹俩一路走到太学后院的池塘边儿都没有说话,直到独孤伽罗看着池中畅快游动的几条锦鲤轻笑出声,这阵沉默才被打破。
“那条金银鳞是新来的?我记得以前也有一条呢。”
独孤善摸了摸独孤伽罗的头顶,柔声道:“恩,以前确实也有一条,不过一年以前死了,前几日才又送来一条。”
“原来如此。”
独孤伽罗的声音里透出几分落寞,“那一条若是活到现在,怕是要比这一条长出一个脑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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