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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鸠强行召回理智,缓缓松开他,这时,才注意到他身上的装束,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去哪了,这身衣服怎么回事?”
陆九宴往旁边挪了挪,避开她站起身,没有开口说话。
她握拳强压心脉的膨胀,小心握住他手腕,语气试探:“我刚刚……吓到你了?”
陆九宴没有抽回手,也没有看她,从方才开始,他就脸色惨淡,像是易碎的白瓷。
他抿着唇,又走得很快,仿佛有意拉出距离。
随着距离的拉大,他的手自然就从她手心里脱离,掌心空落,指尖泛起一阵刺痛,夜鸠慢慢停了下来。
她目如枯井,一片死气,僵硬地盯着陆九宴走远。
他一直沿着河边走曲线,一会儿走在岸上,一会儿在水边上踩两脚,一会儿走得很快,一会儿又走得很慢,但始终没有回头,如同断线后一去不返的风筝。
她的心脏随之慢慢无节奏的抽痛,然后慢慢地,慢慢地在死掉,就在那颗心快要死透的时候,陆九宴停了下来。
犹豫,欲转又止,纠结,最终回头,目光不情不愿地给了她。
“往哪走啊?”
.
镖队在避雨亭等了一会儿,仍不见二人归来。
货物有期,他们不得不上路了,留下信和一些干粮,还有‘叶姑娘’走前没带走的那匹马,便出发了。
赶到避雨亭,夜鸠从之前约定好的地方取出干粮,匆匆看了一遍信,解开马儿缰绳,出了亭子。
这一路上她跟九宴都没有交流,这会儿她才发现,“你的马呢?”
他胡扯道:“摔死了。”
她问:“你也摔了?”
他又摇头,往前走。
夜鸠牵马跟上,“距离下一个驿站还有很长一段路,你要这么走着去,恐怕今晚到不了。”
她拍拍马背,“上去吧。”
陆九宴没犹豫,干脆利落上了马。
夜鸠则牵着缰绳,加快了速度。
他张了张嘴,想问‘怎么不上来’,又把嘴闭上,没有开口。
爱上不上。
马儿走得快些他又感觉有点晕,于是闭上眼睛。
可他闭着眼睛,却还是能感觉到一双频频望向他的目光,直到某次睁开眼,与她视线对上。
夜鸠面不改色转回头,解释:“怕你晕了跌下马。”
“上来吧。”
陆九宴一脸平淡。
夜鸠不语。
“这样走,晚上能到吗?我可不想夜宿郊野。”
话音刚落,夜鸠便如一只飞燕,轻盈地跃上马背,稳稳落在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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