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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她得到了柳府摆宴的消息，宴请的名单上，全是不干不净的富商豪绅。
陆家也在其中。
那段时间她因各种事忙得焦头烂额，想到这件事更是寝食难安。
她抽出时间多次叮嘱九宴，不准参加柳府宴，他明明满口答应的。
他一向很听她的话，自然，这次也该如此。
若不是那夜的月色出现得及时，让她得以看清九宴的面容，从而在最后一刻仓惶收住那股狠劲，那么如今……回想起那夜惊心动魄的一幕，她的左手至今都会颤抖到无法控制。
可那差点要了命的一刀，还是将那个敬她、爱她、心疼她的陆九宴杀死了。
就算如握弦所言，九宴的暗伤有人为的可能，她也相信那是自己的报应。
是报应。
叶摘识趣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叶挽睁开眼睛，眼底翻涌的诡谲之气如潮水般慢慢消散，紧握的拳心缓缓松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妹妹，没事吧？”
叶挽低低‘嗯’了一声，道：“明日准许你休息一日，还剩下两年时间，你要看完所有的折子和卷宗。”
叶摘相信她恢复正常了，因为只有正常时候的叶挽才会说出如此冷血的话。
他嘴唇颤抖着，一脸的生无可恋地道：“好，好……那你给我还了高利贷没有？”
“还差一点。
你明日若是按时回来，我就替你还完，你若是逃跑，那我就不管了。
州府的人不抓你，自有那些混混替我收拾。”
“……好恶毒。”
“是你说可以当牛做马，做不到就别随意许诺。”
叶摘被她抵得肺都要炸了，狂躁地抓着脑袋，焦急地来回踱步，“我怎么会有这么黑心的妹妹，我看九宴才不是因为受伤才忘了你，就你对别人那冷淡样，活该被忘掉！”
叶挽低下头，眼底骤如霜降，却又笑了笑，笑声听起来有些瘆人，“兄长这么精神，看来不用休息了。
明日批不完这一堆，我是不会替你还债的。”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留下叶摘崩溃地跪在书案旁，双手捶地，嘶声嚎叫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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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宴的几个姐姐们虽未远嫁，但各有自己的宅院，平日里若无大事甚少往来。
她们手里也都管着一些铺子，属于陆家的分记。
陆正昌和陆棠氏不在沧州城时，陆九宴便是家里的话事人。
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陆府的庭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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