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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常常以断交学费来威胁她。
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温温打算去外边找间青年旅馆过一夜。
“……啊?不是说很快就能回国吗?噢,噢,接了单大生意,要留到秋天再走啊。”
“……好的好的,再见。”
“站住!”
温柔喝住温温。
挂了电话后,温柔似乎气消了些。
她只比温温瘦一个尺寸,步步生风地追上来时,像一只会挖人肚肠的大黑熊。
温柔一下一下地用食指戳在温温的额头,把温温戳得偏了脑袋,“跟你说话呢,要去哪儿?”
温柔一边啧啧啧的,一边嫌弃地抖了抖温温那裹粽子似的肥旧外套,“你看看你!
要是长得漂亮点,也就算了。
这么丑,还不肯减肥!
过年我都没脸带你见亲戚!”
“想当年,你爸给人家大老倌当司机的时候,人家的小少爷三天两头来找你玩。”
“你但凡肯吃点苦,不长成现在这副肥猪样,机灵一点把小少爷拉拢住,现在都是待嫁的贵妇了!”
温温低着头,紧攥着拳。
大老倌是方言,有钱人的意思。
当年,靠着盈缺的关系,温温父亲得到了一份给盈家园艺师当司机的工作。
滑稽的是。
在盈家,一个不起眼的侍花弄草的下人,到了温柔口中,却成了“大老倌”
。
那园艺师性子傲慢。
他那被温柔奉为“小少爷”
的儿子,有样学样,对来等父亲下班的温温颐指气使。
那会儿温温刚上小学,胖得不离谱,总被大她三四岁的“小少爷”
纠缠。
有一天,甚至被扒了衣服。
温温千难万险地逃走了,哭着回到家告诉父母。
可母亲不信她。
父亲只会沉默。
提起这事,温温的神情控制不住地扭曲了一下,冷笑道:“我有手有脚,毕业后能养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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