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趁她睡着时,孙夏和于皓俊讨论起这事,或许白夫人再继续待下去,就很可能成为所谓的斯德哥尔摩症候群。
「怎么了?」孙夏将手电筒转向了她,观察了下,仅只有她一人,这才走了出来。
确认安全无虞,孙夏才走到白夫人身边,手电筒照着两人回去的路,她问:「你什么时候醒的?十五怎么了?」
「你快先跟我回去。
」白夫人推搡着她,边走边说:「每个月十五,林思格——姚家的保鑣长,会下来一次。
」
孙夏诧愕:「监视你还在不在这吗?但他们都知道这里出不去了。
」
「在姚鸿看来是如此,他出于一些原因相当信任林思格,但其实……是我的人」白夫人迟疑了会:「你们还不知道这条密道的真实用处,要说其实很难。
」
「那就带我们去看。
」孙夏停下脚步,神情冷峻的看着她:「已经五天了,老于——」
她顿了下,想起眼前这人其实姓于不姓白,改口:「皓俊伤也好大半了,可以下床走路,你当初说好的,等他伤好点,就带我们去看看的。
」
孙夏老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但又想,或许在专业医生的判断下,于皓俊的伤势并不是像她所想那样简单,所以才从未提起。
但一天天的等待,于皓俊亲口告诉她自己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了,却还没等到白夫人履约带他们去看地下通道的秘密。
孙夏当然急,她是因为这件事而死的,她怎么样也想知道这里藏着什么,然而在最接近真相的时候,她却被迫停在这,她甘心吗?不甘心。
所以,今天找出口也只是个附带由头,真正目的,还是来一探究竟的。
白夫人在前头停住,回头看着孙夏,面对她沉凝的质问,她感到极大的压迫。
「不是不带你们去,」她辩解,但终究处于弱势:「今天林思格会来,不适合带你们去。
」
孙夏却不买帐:「你不是说他是你的人?你还怕他看见我们?你让他说什么话,他上去了不也会照说的吗?」
她的眼神一下锋利了起来:「还是,你也不是那么信任他?」
「不是,我信任他,我当然信任。
」白夫人实在有口说不清:「很多关于槐序阿俊的事我都是从他那知道的,我交代的一些事他也安排的很好,我当然信任——」
「比如文颖进来这条密道的事吗?」孙夏突然神来一句,把白夫人的话全逼回去,白夫人嘴唇微翕,孙夏似乎也明白自己触动到她了,牵住了白夫人的手,语气柔软了不少:「这是我自己想出来的,要进来没那么容易,照你说的都得出动槐序。
那她要进来,想必也是得内外接应。
」
「姚鸿、路卓毅这两人是绝对不希望文颖进来的,文颖得知此事后本人的反应也说明了一切——那么谁希望她进来看到里头的内幕呢?」
她没看白夫人,只是捏捏她的胳膊:「你——你看见了真相,所以想再救文颖,希望她不要跟你一样,沦落到最后才知道自己爱人残酷冷血的一幕。
」
他们一步步走,手电筒的光将他们的影子映照在墙上,这个寂静无声,连点光也没有的地方,这两道合二为一的影,看着诡异又怪诞。
孙夏的声音,很像魔女念着咒语,慢慢的蛊惑白夫人:「既然她能看,为什么,我们不能看呢?」
白夫人狼狈,孙夏没逼她,但她得承认自己这几步的距离里,她已经被说的动摇了。
「我……那里对我而言,太恐怖了,若非必要,我真的不想去。
」她摇着头,像在求饶,囁嚅着:「为什么你非要看?」
孙夏抿嘴:「事情有点复杂,总之,这条密道也曾害我差点死过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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