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年微笑,眸光温和,回想起傍晚和秦寻雪在宫中漫步时秦寻雪的态度,觉得让秦寻雪开窍一事指日可待。
雀枝可不管周泽年是什么态度,冷漠地扫了人一眼,已经把人看作死人了,但因着娘娘的话不敢轻举妄动,纵然心中有再多愤懑,雀枝还是让开了一步,做足了谦卑的姿态,戴起了兜帽,低着头向周泽年行礼:“泽年殿下先请,奴婢还有要事需处理。”
待到周泽年进入殿中,雀枝眼神一冷,示意寝宫中的小宫女们不要合上门,她马上便进去。
开门的小宫女们会意,轻轻颔首,立于门侧,沉默无声。
门外恢复了一片寂静。
寝宫中,周泽年向左边转去,绕过小门便是一道珠帘,有小宫女上前行礼,为他掀起一片珠帘。
在珠帘后还有一个极为厚重的屏风,绕过屏风便是秦太后的床榻。
影影绰绰的屏风后,秦太后只着了一身白色里衣,松松垮垮的,站在床榻前,衣摆微微曳地,身姿修长冷淡,看得不太真切。
秦太后背对着人,似乎没有注意到周泽年已经进了寝宫,微微低着头,似是在想些什么。
周泽年垂眸,并未多看几眼,反而谦卑地弯腰行礼,眼神也只是落在屏风的边缘,不敢看秦太后:“泽年见过娘娘,深夜来访着实突兀,还望娘娘莫要见怪。”
秦寻雪似乎这时才注意到寝宫中进了人,语气很温和,仿佛刻意拉开了距离,端着太后的架子问话:“八皇子不必多礼。
不过深夜来访确实有些唐突,是何等重要的事,需要八皇子深夜造访哀家的寝宫?”
年仅二十的秦寻雪坐在太后的位置上已有五年,她御下有方,知道什么样的神态和语速能给人施加威压,产生距离感。
对周泽年她从不这样,或者说她很少在朝堂之外端着这副模样,纵使是当初初见,秦寻雪也是慵懒的、漫不经心的。
但如今这副模样,倒是很唬人。
周泽年心下一沉,感觉自己前头还是太乐观了,如今秦寻雪好似要和他拉开距离,这不对。
还没等周泽年说些什么,秦寻雪便自顾自坐在了床榻的边缘,语气也温和了下来,仿佛刚刚那番话只是错觉:“八皇子说说吧,为何深夜造访?”
周泽年定了定心神:“回娘娘,是同郑家十三子有关的事。”
心中暗叹他这些日子怕是小瞧了秦寻雪,能稳坐太后之位手握大权之人怎么可能是等闲之辈,纵使是女子之身也不能看轻半分。
周泽年见秦寻雪不说话,便自顾自说了下去:“前些日子娘娘让泽年警醒着郑十三,泽年便向郑十三周围派了些人盯着,今日夜间见着郑十三独自一人进了白家名下的茶庄,随后便有一女子和他相见。
据观察的那位黑骑卫所言,那是瀚王家的幼女,雅韵郡主的庶妹,两人并未交谈多久,但泽年认为兹事体大,冒昧深夜来访,还望娘娘见谅。”
秦寻雪不语,周泽年也不再多言,静静站在原地,等着秦寻雪说话。
雀枝从外头进来时寝宫中冷漠沉闷的空气微微一滞,雀枝像是未曾察觉到寝宫中的气氛,雀枝也站在屏风前头,朝着秦寻雪行礼:“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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