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一闻此言,我如遭九雷轰殛浑身大震,接下来赵老师说了什么我一字也没听进去,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股悲伤呛的我几乎昏厥。
万申是本市最大的黑社会头子,本来我既不开店,也不贩毒与他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何况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从小自命清高,也不屑与这些地下社会的人有什么瓜葛。
半年前母亲忽然说感觉胃口难受,我带她去医院检查才现母亲患了胃癌,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
突如其来灾祸让我几乎无从招架,拿出本准备与倩儿结婚的钱,又卖了农村的老房子才凑齐了一半的手术费,马上手术就要开始了,资金还没到位,我家在b市又没什么亲戚,几个朋友此时也都对我退避三舍,我真是万念俱灰,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后来有人介绍我去找万申借高利贷,尽管我知道这并不是个好主意,但事到如今这也就成了没有办法的办法。
我找到万申的赌场,忐忑不安的把家里的情况告诉他,万申起初并不打算把钱借给我,后来听说我有个妹妹突然改变主意爽快的给我拿了二十万。
钱到位了,手术做完了,母亲却还是去了,医生于是一边慢条斯理的解释要是早几天做手术那结果就如何如何,一边让我压抑心中悲伤的情绪把住院费结了。
我牙齿打颤,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捏的咯咯做响,但最后我还是没有揍这个医生,虽然他的确该揍。
但母亲的在天之灵是不会允许我这么做的,她是个好人,她希望自己的儿女也要像她一样安分守己。
回到家,其实那已经不算是我的家了,因为过几天我就要搬出去,在茶几的烟灰缸下面倩儿给我留了封信,上面有明显被泪水打湿的痕迹。
信中她娓娓道述了母亲住院这几个月她的遭遇,就在三个月前,在酒吧打工的她结识了一位四十多岁的xg商人,起初她也并没太在意,出门在外靠的就是朋友嘛,在接触了几次后那男人忽然提出要跟倩儿做男女朋友。
震惊的倩儿对此自然一口回绝,她说自己有男朋友,劝对方放弃,b市那么多好女孩随便挑一个都比自己不知道好多少。
那男人显然不死心,在经过一段时间强势进攻后,看到倩儿还是不为所动,才泄了气。
就在倩儿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后的一天,她下班时男人忽然开着宝马堵在酒吧门口,说什么都要送她一程,最后倩儿被他磨的没办法只好上车。
本来看那男人说话和善,以为只要劝说他一下,他总会知难而退的,谁知倩儿被男人拿出的香料熏的晕沉沉的,最后一切不该生的都在车上生了…
读到这我已经泪流满面,可怜的倩儿在无奈之下做了那个商人的情妇,此刻正坐在飞去xg的飞机上,她在信封里留下一张支票,里面有二十万,是留给我还借万申高利贷的钱。
倩儿为我付出了那么多,而我呢?我在做什么?我像只丧家犬,一个没用的废物。
回到现实中的我不顾赵老师的叫唤跑出了学校,我誓要亲自把妹妹找回来,她是我今生唯一的亲人,已经失去了倩儿的我不能再没有她。
怀揣着从工具店买来的弹簧刀,我缓步走进万申的场子。
狭小的空间中烟雾缭绕,手气不佳的赌客声嘶力竭的大骂不争气的筛子。
所有的一切一如半年前,我初来此地一样,只是那时心中绰绰,而此刻则怒气盈胸。
在赌场角落的一张桌子上我看到正在打麻将的万申,他满面红光,今天应该是赢了不少。
我缓缓向他靠过去,右手伸进怀里把弹簧刀紧紧握住,心中却在努力压抑想要杀人的冲动。
“今天手气真他妈臭透了,我去方便下,泻泻晦气。”
说着坐在万申对面的一个光头佬站起身,低着头急步向厕所走过去。
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肩头轻微的碰撞了下,他斜眼扫了我下,但没支声,看来给尿憋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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