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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竟然跨越千万里,在无人之境的流星雨幕下,和她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男人,跳一段乱七八糟只为尽兴的探戈——
没有金色大厅,没有华丽的鱼尾裙,也没有高档的红酒。
他们被磋磨得落魄而脏乱,山谷间凌厉的大风将她的长发吹散,大笑的时候有寒冷的空气灌入喉管。
然而,他的手却是暖的,胸膛是暖的,怀抱也是暖的,稳稳地抱住她的每一个轻盈的旋转绽放。
婉转的音乐在风中飘荡,他们身姿翩翩,舞步自由。
沈淮棠若即若离地撩拨,江未亦沉得住气,优雅纵容她的玩闹后,又情不自禁收紧肩膀。
这是心里带着秘密的游戏。
然而,江未在某一瞬间终于凝滞不动,似主动认输,竟停下舞步,俯下身子,用力地抱住了她。
他高大的身躯将沈淮棠紧紧地拢在怀中,似是要将她融进骨血。
沈淮棠微微一愣,隔着衣料感受他的沉重的心跳,下意识伸手,抚在他的脊骨。
他没有说话,只这般长久地抱着她。
夜风吹过,刺骨寒凉。
沈淮棠便也没有吭声,自觉这样便能给他一些安慰。
她想,她不明白。
又或许应该明白。
江未说,他们曾经是恋人。
可相识至今,他从未倾吐过一次不告而别后所经受的漫长的焦虑与痛苦,也没有同她回忆过当年无望寻找时的坎坷。
那些负担,他从未放在她身上。
江未理解她的顾虑与疏离,因此也尽己所能地,去扮相成初相识的模样,冲淡久别重逢的酸涩,只为让她感到轻松。
他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可是整整八年,三年用来相识相知,五年用来遗忘。
她才是那个没有烦恼的幸运儿。
日照金山
沈淮棠靠在江未的肩头,再次看向遥远的天边,流星仍在不停滑落,给高山起伏的边缘镀上一层银色的光晕。
她感觉他在温柔地抚摸她披散在后背的长发,落在耳边的声音也轻轻的:“阿棠,谢谢你。”
沈淮棠抬头看他波光粼粼的眼。
他的指腹浅浅地落在她脸上,眷眷抚过,似是捧着无上珍宝。
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然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可到最后,他也只是克制而温和地将她被风吹乱的额发挽至耳后。
“抱歉。”
他松开这个拥抱,露出一个平静而疲惫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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