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会儿就算再不甘心,江未也忍了又忍,被余谨打成这个样子,实在不好看了——他极有自知之明,当初就是靠脸才能让沈淮棠多看一眼。
江未愤然离去。
过了几日,他的脸颊消肿,血痂剥落,再次光彩照人,对镜细瞧,勉强能有原来的七八分姿色,方重新打扮一番,准备去栖居书店“偶遇”
沈淮棠。
抵达栖居书店门口时,正逢沈淮棠在低头锁门,看似要外出。
江未一见到那熟悉入骨的身影,当即站定脚步,心脏狂跳起来,若非理智压制,他大概要直接扑上去紧紧抱住她。
沈淮棠将钥匙放进衣服口袋,略一抬眸,朝他的方向望来。
江未呼吸都停滞,僵硬地站在原地,像是正在等待接受检阅——
她的模样几乎没有变化,海藻般的长发披散在背,雪肤凝脂,淡淡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扫,直直越过他的肩膀,朝着他身后某处露出笑容:“阿慈,等我很久吗?”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话语。
却不再是对他所说。
她与他擦肩而过,没给他任何的眼神,只留下熟悉而陌生的暗香。
江未的心沉入谷底,低垂着面容,视线却随着她的背影而去,脚不自觉动了,亦步亦趋地跟在她的身后。
她们进了电影院,他便也买了同一场的电影票,坐在她后两排的位置。
整场下来,他完全不知电影到底讲了什么故事,只在失魂落魄地长久凝视着沈淮棠的侧颜。
电影结束后,他仍跟在她们身后,在同一家餐厅吃了顿饭。
隔着背靠背的沙发椅,面前的食物他一口没动,只静静听着嘈杂环境里沈淮棠的只言片语与畅快笑声。
她的状态松弛惬意,笑容明朗,机敏幽默地吐槽着方才电影的不合理之处,而在讨论生活中琐碎细节时,又转为余慈体贴温柔的好姐姐。
这还是他的小哑巴吗?
如今的沈淮棠,是那样鲜活轻盈,与曾经紧绷痛苦的模样天差地别。
他终于相信余谨的话。
她忘记他了,不认得他了。
那已经不是原来的沈淮棠了。
如果,江未再次在沈淮棠的生活中出现,让她想起曾经种种,是否会让她重来一回那些痛苦呢?
当年他可是眼睁睁地看着她从深不见底的泥潭里挣扎而出,怜惜都来不及,若是要重来,叫他怎么忍心?
一时间,他对重逢相认的念头又犹豫迟疑起来。
那天晚上,江未根本不知自己是如何回到的酒店,他没有坐车,浑浑噩噩地在街上走着,好几次都被汽车喇叭声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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