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控诉多少有些无理取闹了,但晏迟生又实在没找到理由拒绝,便答应了下来。
挂断电话后,他给沈亦白编辑了条晚上不回去吃饭的消息。
对面很快秒回:“那你晚上在哪里吃?和谁?几个人?”
晏迟生莫名从这段文字中看出妻子担心丈夫出轨的即视感…
他摇摇头挥去脑海里荒怪不经的想法,又想到俩人都在一起了,自己好像还没把对方介绍给谢予他们认识,于是便说:“和朋友,四个人,在海港码头,晚上你要是没空的话我带你一起去见他们?”
隔着网线,另一头的沈亦白看到这句话很是心动,但一想到不久前肖明辉走了狗屎运,和智诚谈成了合作不说,还拿下了芯片联名的使用权,以至于新年放假回家的所有部门职员都被迫拿起电脑远程加班,开各种线上会议。
作为公司的领导人之一,他这时候当以身作则,给职员们下达各种指令和任务,签批合同等等,自然也是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挤不出什么时间。
所以,“一起见男朋友兄弟”
这个想法就被他遗憾地摁灭了。
看着聊天界面上的邀请,他回复道:“算啦下次吧,我晚上有点事,你和他们吃得开心!”
晏迟生看到消息后,问:“什么事?”
沈亦白:“公司上的事。”
看到“公司”
二字,晏迟生才想起来那天为了不让肖明辉平常闲的没事就来找沈亦白,他特意交代特助给对方增加一点工作量,没想到这一交代,把沈亦白也给交进去了。
他有些无奈,感觉有种搬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好吧。”
他回复道。
除了这俩字,他总不能跟对方说“你别上赶着揽活,智诚就是我的,你有什么想谈的就直接跟我说。”
先不说掉马不掉马,就说欺骗这件事他还没想好怎么和沈亦白坦白。
一旦现在暴露身份,不说突兀,沈亦白肯定会生气的。
毕竟,给一个不需要睡觉的人递枕头,好像他在玩对方一样。
可问题是,如果现在不坦白,以后又该如何同对方坦白呢?难道随着时间的推移,欺骗这件事的伤害就会减小吗?
晏迟生支着额头,心想,也不是没可能嘛。
假设——他们俩人感情要是越来越深的话,隐瞒身份这种事不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而且,沈亦白总不能因为这件事和自己置气,甚至说分手吧…
想通后,晏迟生心底悬着的一块石头便渐渐落下。
*
晚上七点,晏迟生开了一辆低调的黑色迈巴赫,按着麦德龙临时更改的地址导航过去。
今天的聚餐地点选在市中心的高档俱乐部,俱乐部需会员才能进入,而会员必须要经过其他会员邀请提名,并通过理事会审核才能成为正式会员,主要成员以M国顶尖的政治、经济界社会名流为主。
晏迟生开到华尔第四大道那条街上。
一眼过去全是价值千亿的跑车,红黄粉蓝紫各种颜色,衬着流光溢彩的霓虹光芒,炫目无比。
大道说不上堵,但人行道旁全是举着手机拍照的人,以及西装革履带着耳麦维持交通的保镖,一时间竟显得有些水泄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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