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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师礼成,岑罪果的心思又重新放回了魏瓒的身上,一会帮他擦擦汗,一会儿帮他捶捶腿,连眉间蹙起的褶皱都恨不得帮他抹平了,“师父师父,侯爷他何时才会醒来啊?”
“师父师父,这个金针要扎多久呀?”
“师父师父,侯爷出了好多汗哦,我能不能喂他点水喝?”
“师父师父,侯爷咋还不醒呢?”
傅坚被他问得有些不耐烦:“你都问了八百遍了,半炷香便要问上一次,好生烦人。”
岑罪果扁扁嘴,突然灵光一闪:“师父师父,我的血好像可以解毒。”
傅坚斜楞了他一眼:“你这小孩儿,怎这般聒噪,这才刚拜师都叫了八百遍师父了,为师来日定要去找个紧箍咒给你戴上。”
岑罪果闻言一愣,随即小脸儿红扑扑的低下了脑袋,片刻后又不死心地抬头看了傅坚一眼,见他笑眯眯的并没有真的动气,才壮着胆子说道:“是真的,我的小羊被毒蛇咬了,那伤口是黑色的,小羊都口吐沫子了,我用树枝赶蛇的时候不慎弄破了手指,恰巧血滴在小羊的嘴边,它舔吃之后,过了会儿伤口的血就变成红色的了,后来没过几天小羊的伤口便长好了。”
傅坚捋了捋胡子,见他说的绘声绘色,本着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的心态信了他几分,又本着为医者力求以事实说话的原则,从药箱中提出一个竹笼,里面有只灰蒙蒙的小耗子正在转轮上不停地跑着,只道一试便知。”
他用金针在一瓶存置毒药的瓷瓶内导出些毒液,然后刺入小鼠的百会穴,须臾间那小鼠便口吐白沫,蹬着腿奄奄一息了。
岑罪果见小鼠何辜,还不等傅坚取血他便急忙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血滴了到小鼠的口鼻处,那濒死的小鼠下意识地去舔舐唇边的腥甜。
俩人屏息以待,直到一炷香后,那小鼠竟晃晃悠悠地立起身,又爬到滚轮上跑了起来。
傅坚惊诧地一拍大腿,喜道:“若非老夫亲眼所见,都不信这天下竟有如此奇事,小果你可真是个大宝贝,不仅自己的自愈力强悍,就连血液都能解毒。”
虽说如此,傅坚还是经验老道地说要再试一次,他特地取了魏瓒中的那支毒箭上的碧落之毒来试,结果亦是如此。
傅坚激动地一跃而起,道:“成了。”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岑罪果:“好徒弟,你可愿为了魏小子舍些血?事后为师亲自为你熬制补血的汤药,定不叫你自个儿的身子亏了半分。”
岑罪果一听他的血有用,立马伸出一截白生生的腕子:“师父尽管取,徒儿不怕疼。”
傅坚这会儿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思及岑罪果没多久前才重伤初愈,又不忍心下手了,摇摇头,嘟囔道:“你前些日子自己都血亏了一波,不成不成,魏小子醒过来该怪我了,要不你先养好些再试吧。”
岑罪果一听急了:“师父,徒儿养得可肥可壮了,您方才明明见我的血是有用的,赶紧试试罢,死羊当活羊医。”
傅坚扑哧一笑:“看来为师也得教教你学问了。”
最后傅坚咬了咬牙取了他小半碗血,岑罪果连上药都等不及,拿了块药帛按住了伤口就催傅坚赶紧让魏瓒试试。
傅坚撤了他颅上的几根金针之后,令他意识逐渐回拢,随即趁机将小半碗血喂了进去。
一老一少凑在塌前,翘首以盼奇迹的发生,过了半炷香,岑罪果又开始等不及地问道:“师父师父,侯爷他怎地好似没啥反应?”
“毕竟是多年的宿毒,应是慢一些。”
,傅坚边说边去探他的脉,随后眼睛一亮:“雀啄渐平,冲脉循行见畅,是有好转的迹象。”
这回他和他的小徒弟一样心急,没半炷香就要去探一次脉,直至日落西山的之际,才若有所思地喃喃道:“确有好转,但这毒经年累月已经侵至肺腑,恐一时间难以拔除,看来只有徐徐图之。”
岑罪果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垂着脑袋沮丧地说自己的血也没那么有用。
傅坚拍了拍他的肩,道:“该是多亏了你才是,没有你这半碗血,纠缠了他六七年的宿毒就像那悬在头顶的利刃,终有一天金针压制不住之时,毒气攻了心,他就真的没救了,或许丢了命,或许丢了全部的记忆,瓒儿是自负骄傲的人,他断不会接受自己在一片混沌中茍活的。”
岑罪果点了点头,又亮出了另一只完好无缺的腕子:“师父,侯爷是做大事的人,小果可能在那些大事上帮不了他什么,就像这次小果什么忙都没帮上,还连累他弄伤了手,触发宿毒险些酿下大祸,如今只有这微不足道的身子尚有一用,要多少血师父尽管取了便是。”
傅坚用手指往他脑门上一戳,骂道:“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一个实心眼的傻徒弟,我说徐徐图之,你恨不得把自己的血全放光了炼成那伏虎丸。”
没想到岑罪果一脸认真地问道:“那伏虎丸当真有用吗?师父也会炼制吗?”
气得傅坚吹胡子瞪眼地骂道:“为师哪会炼那害人的玩意儿,那是丧尽天良,天地难容,我告诉你,你是想都不用想,你要是自个儿跑去研究这个,想着把自个儿练成个丸子给魏小子吃,为师……为师……定要以门规处置你。”
,傅坚用手比了个长度:“用那么长的戒尺打你手板子,就问你怕不怕。”
岑罪果缩了缩脖子,嘴里嘟囔道:“我就说说嘛,血一下子抽光了小果不就死掉了嘛,每日抽一点也不行吗?”
“自是不行,没抽几日你就会变成一个瘪果子了,到时候皮都皱巴巴的,像个糟老头。”
,傅坚恐吓不成,开始编瞎话骗小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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