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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不说话了,垂头站在那里,眉头轻皱,面带难过,良久才说道:“谁摔碎的?”
慕元澈不说话,只是看着夜晚。
夜晚冷笑一声,缓缓地说道:“能摔坏皇上的东西不被问罪的,也就只有一个了,皇上不说,臣女也明白了。”
“哦?你认为是谁?”
慕元澈坐在书案后,这才问道。
“自然是宠冠后宫的甘夫人,难怪臣女觉得甘夫人一直针对自己,竟是这灯的缘故,可真是冤枉死人了。”
夜晚的口气越发的僵硬了,然后福福身,“皇上若无它事,臣女便告退了。”
慕元澈不答,夜晚只能站着等。
这屋子里好像有些喘不过气来,夜晚的心头有些烦躁。
因为夜晚知道慕元澈在撒谎,那灯很有可能并没摔碎,可是为什么他却这样说?她故意试探说出了甘夫人的名号,慕元澈也并未反驳,这些都不对劲,太不对劲了,这样的茫然无头绪的事情让夜晚很不安,因为她不知道慕元澈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慕元澈从来不是一个轻易令人看透的人,但是至少以前还有蛛丝马迹可寻,这回夜晚却是毫无头绪。
自从进了这雕梁画栋精美优雅的屋子里,所有的谈话都是慕元澈一手主导,夜晚一直处于被动,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就好像把命交在别人手里一样。
夜晚不敢再轻易的出招,只能静静地等,如果她以为方才在大厅里他故意放自己一马,就是对自己有意的话,那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只是,慕元澈究竟要做什么?
想做什么?
他的目的是什么?
夜晚毫无头绪。
“朕认为你并不适合深宫。”
慕元澈开口了。
夜晚心里一惊,这又是什么意思?要自己放弃进宫?心里震惊,夜晚面上却是带着些无所谓的说道:“臣女也从不敢妄想进宫。”
“是吗?”
慕元澈的声音里夹着浓浓的疑虑,显然是不信的。
“是。”
夜晚干净利落的回答。
“如此刚好,你自己既然没有这份心思,倒是让朕觉得轻松了些。”
“臣女惶恐,不晓得自己竟然会令皇帝陛下深感负重。”
“你的性子进了宫……早早晚晚会陨落在这里,倒不如在宫外自在些。”
“皇上真是明君,居然连这样细小的事情都能考虑到。”
“你……退下吧。”
“臣女告退。”
夜晚转身走了,尽量让自己保持寻常之态,不漏丝毫破绽。
她可不敢保证方才的话是不是慕元澈的故意试探。
慕元澈瞧着夜晚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轻轻的敲着桌面,眼带凝思,良久不语。
许久,伸手打开旁边的暗格,那里面放着的正是方才他们说的那盏琉璃灯,完好无损。
“皇上,已经送二姑娘直接回夜府了。”
严喜小心翼翼的说道,他方才在门外自然是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便是他跟着皇帝这么多年也并不清楚皇帝的意思究竟要做什么。
慕元澈点点头,看着严喜问道:“在你眼里夜晚是个什么样的人?”
“啊?”
严喜一愣没想到皇帝居然这么问,想了想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二姑娘性子坦率,怕是受不得委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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