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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笙双手环胸,忍不住在一边嘲讽:“他现在要是叫你去摘月亮,你是不是也没问题?”
“恋爱中”
的两个人齐齐当做没听见。
电影院出口在一个小广场,冷风夹着细雨刮过来时寒意刺骨,严盛夏忍不住戴上了夹克衫的帽子。
他说完也没什么感觉,连丁楠要担起“新男友”
责任将他送回家都没同意,说两个方向那么麻烦做什么?丁楠有些失望,但还是被好消息冲昏了头,乐颠颠得一个人回家了。
丁笙看着丁楠上了出租车,问身边的人:“送你有什么麻烦?出租车就多绕了一段路。”
严盛夏双手插在口袋里:“没必要,我自己又不是回不了家。”
丁笙冷笑一声:“哦,半个月来回一趟旧金山,怎么不见你说麻烦?”
严盛夏不知道心虚还是太冷,皱着眉不耐烦:“余知崖和他两码事。”
说完大步迈向路边停下的出租车。
这俩一个大傻子一个小傻子,一个敢说另一个也敢信,简直是对活宝。
丁笙心里预感这事就跟儿戏一样,长不了。
她预感很准。
没两天功夫,丁楠的男朋友头衔就被撤了。
还债
严盛夏对他新男朋友的了解,大概仅限于他告诉余知崖的那些。
这不怪他。
人与人之间要彻底全面的互相了解可太难了,就像他和余知崖相处过六年,他都不敢说自己了解余知崖——至少不了解他恋爱结婚的那一面。
因此当第三天早上严盛夏被一阵陌生电话吵醒、并听清楚对方说的一段话后,他觉得十分荒唐,像被迫穿越到了哪个剧本里扮演一个他不熟悉的角色。
电话来自一个叫做享乐会所的地方,对方自称姓汪,说丁楠昨天在我们会所输了7万英镑,加上先前欠的13万,现在总共欠我们20万。
他现在拿不出钱来,说你是他的朋友,能帮他还钱。
当然我们不会为难你,不过要是没钱还的话,丁楠明天还在不在就难说了。
那人说完就把电话转给了丁楠。
严盛夏第一次听到丁楠如此卑微紧张,像电影里常见的那些猥琐到如同烂泥的赌狗,直觉有点恶心。
但他不可能不去救。
不看僧面看佛面,算是帮丁笙。
享乐会所在肯辛顿富人区的一幢独立别墅里,四五米长的深褐色移动木门遮住了里面的视野。
站在门口的街道上望过去,只看得到橡树掩映下的白色房子,和普通住宅没什么区别。
严盛夏第一次面对这种事,没什么谈判技巧。
他坦言说自己每天的消费限额是五千磅,再多拿不出来,能不能按日还款。
对方不同意,说丁楠已经好几次说分期还款,到现在就只还了两期,这次要是再放他走,谁知道他跑哪里去。
丁楠在旁边哭丧着脸咋呼:“我上次问你们借3万英镑都还了,是你们非要我再还6万利息,我根本拿不出来!”
姓汪的气势嚣张:“银行借钱都要利息,你当我们这儿是慈善机构,借了白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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