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从简道,“我谢氏满门,向幼主效忠,岂敢大逆不道?是白大人先前所言,太令人寒心!”
谢氏另一门徒见缝插针道:“莫非是白大人不认王上次子,反倒嫁祸于我谢氏头上?”
这话白彧未答,甘元亭怒道:“幼主年幼,还不是任你谢氏摆布!
玩弄权术,算什么尽忠!”
“就是!”
有人不满谢氏已久,跟着附和:“谢将军与谢王妃一贯只称自己有王上信物,若真有,我们自当敬服。
可信物何在?已数月了,每每提及,谢氏必定支支吾吾、含糊其辞!
叫人怎不起疑!
今日难得白大人做主,谢将军必要给出个说法,不然摄政掌权,事关江山社稷,一外戚岂能服众?!”
朝臣半数都是这般看法,谢从简仿佛没了底气,色厉内荏喝了一声:“大胆!
哪怕无王上信物,世子如今不在京中,也只有幼主堪当大任!
我谢氏数辈忠烈,岂容各位污蔑以营茍之事!”
“谢氏先人,的确是数辈忠烈。
不知他们若见了谢将军今日做派,会不会自清门户?”
众人皆知谢从简最重家族门楣,此话一出,他脸色涨紫,青筋暴跳,殿内几乎听得见他咬碎了牙的声音。
可也只静了一瞬的功夫,白彧厉声发难:“谢青骁杀害黄谷守将赵修、拒世子于国门之外,谢家早非忠烈之族!
如此不忠不义,更无王上授命,怎能辅佐幼主?!”
“赵修有通敌叛国之嫌,畏罪自戕,有何证据是谢青骁所为?!
我谢家又何时拒世子于国门之外?!
扶持王上次子,本是无奈之举。
先前王上兵变,我的确曾对世子诸多误会,可现在事情已水落石出!
如此,若王上不曾有什么特令,自然是世子名正言顺。
若世子在此,我谢氏满门,必定尊立世子、为世子尽忠效力!”
“——是么?”
有人在殿外笑了一声,“我倒不敢信,更不敢劳动谢将军尊驾。
只盼谢将军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呢。”
这声音,诸位大臣都熟识。
谢从简骤然回头看去,大惊,又一寸寸转过头,看向白彧,一字字道:“你们白家……”
白彧不动声色地一笑。
谢世门生们都与谢从简一样,乱了手脚。
而甘元亭大喜过望,得意洋洋地瞥了旁边的谢家人一眼,大笑着迎上前来:“恭迎世子!”
辰静双走进大殿,挥手叫甘元亭起身,看都不看他们各异的神色,大步流星地走到王座前。
只听他对上面坐着的人温声道:“王妃,王权太重,还是我来吧。”
谢王妃不发一言,把辰静鸿护到自己身后。
辰静鸿只露出小半个头,睁大眼睛看着辰静双,怯怯叫了声:“王兄。”
辰静双没有从谢王妃身上分心给他。
那女人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晌,她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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