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十年了,墨洛耳都早已对这个名字以及他叛国者的罪名无动于衷,而这个小子……还真是够执着的。
当年到手的猎物飞了,虽然没有证据,他多少怀疑是这个小子通风报信的缘故……心情再次恶劣起来,他挥了挥蹼爪,将监视水母驱赶开来:“继续,不要停。”
***
两年后。
“啊——啊——”
凄厉的嘶喊又一次响彻在黑暗里,将守门的两名人鱼侍卫吵醒了。
其中一名打了个哈欠,露出不耐的表情:“每天都是这样,到底有完没完。”
另一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就是,都已经十二年了……这里面那个家伙还没有通过精神水母的考验,我看他是一辈子都出不来了。
什么时候能换个岗位……”
“出的来又怎样,本来就是个畸形儿,刚展露头角就沦落到这种境地,折磨这么久,出来也废了。
真可惜啊,十二年前我还在角斗场上为他喝过彩呢。”
人鱼侍卫念叨着,听见里边终于安静下来,立刻噤了声。
白色伞帽上布满无数眼睛的精神水母从里面悄无声息地漂了出来,令他们都吓得垂下眼皮,浑身僵硬。
哪怕不经意与这些眼睛对视一眼,都会感到头痛欲裂,实在难以想象被它带着神经毒素的锥刺扎入脑中折磨一整晚是什么滋味,而且还是经年累月,夜夜不停。
其中一个大着胆子探头朝身后的巢居里望了一眼,黑暗中那抹被锁链束缚着的金色身影蜷缩着,被长年累月的酷刑摧残到只剩皮包骨的枯瘦身躯一动不动,看上去就像是死了一样。
“不会真的死了吧?”
其中一个低声问道。
快点死……省得每回轮班到他,都要来检查。
星王陛下明明并不怜惜这位王裔,为什么不干脆让他死了呢?非要用精神水母来给他洗脑,不麻烦吗?这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也真是够可怜的。
烦躁的叹了口气,人鱼侍卫朝巢居内游去,缓缓游近蚌壳内的年轻王裔,拨开遮住了他面目的凌乱黑发。
鲜血纵横交织在脸上,那双狭长的绿眸竟然是睁着的,眼皮却一眨不眨,毫无波澜。
人鱼侍卫下意识地深出蹼爪,去探他的鼻息,却见绿眸转动,朝他看了过来,那眼神极为平静,极为幽深,却也亮得森寒摄魂。
“让你失望了……”
绿眸下染血的唇微微咧开,发出嘶哑的笑声,“还没死。”
浑身被一股极为阴森的恐惧包裹,人鱼侍卫连滚带爬地逃了出去。
那位王裔……不可怜,倒是十分可怕。
第十五年,某个深夜。
“刻托是谁?”
白色的长须刺入人鱼王裔的耳洞,如往常一样搅动着。
布满血丝的幽暗绿眸地盯着它的伞帽:“叛国者。”
“你还留恋他,相信他吗,塞琉古斯?”
“不。”
“你在说假……”
精神水母的触须抽动了一下,伞帽一阵瑟缩,永远睁开的无数眼睛眨了一眨。
“我在说,真话。”
染血的薄唇微启,一字一句地说道。
精神水母不断抽搐着,重复道:“……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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