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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听满脸嫌弃:“这话要叫竹沥听到,我都能想象到她吐血的模样了。”
吕排歌不以为意,揭开茶壶盖子闻了闻香气:“这竹沥啊哪儿都好,唯有品味与你们一样俗。”
“大红大绿的才俗呢。”
姚听道,“穿着就像个年画娃娃。”
“年画娃娃多可爱,多喜庆。”
吕排歌一边用细长的小勺子捣着茶壶里的水,一边回忆道,“我以前肯定给你送过年画,真希望每天都在过年——”
“——这样满大街都是你喜欢的年画娃娃了对吧?”
姚听温柔微笑,顺着吕排歌的话茬补上了她未竟之语。
吕排歌的确送给过她年画娃娃,一张她自个儿画的,一张街上买的。
街上买的年画娃娃圆滚可爱,脸颊上两个小梨涡,双手抱拳,讨喜得很。
吕排歌画的年画娃娃……姚听第一眼还以为是门神,后来贴在她床头,仪朗初看到被吓了一跳,姚听便同她说这是为了驱邪。
“哈,没错!”
吕排歌咧嘴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想那些画年画娃娃的先生定然能与我曲寡糕点!”
“那是曲高和寡!”
姚听曲着食指往吕排歌额头上一敲,看她一脸委屈地捂住了额头,好笑道,“你这文盲还做武林第一呢,说出去也不怕人笑。”
“武林大会又不比吟诗作赋!”
吕排歌梗直了脖子,“再说了,那些文绉绉的一只手就能捏死,怎么比得上我们武者?唯有武功足够高强,才能保护身边人。”
姚听正色摇头:“怎么能这么想呢?要是没有那些文绉绉的文官,你受了委屈谁替你断案?有了断案的人,没有律法怎么办?赈灾拨款、礼法祭祀,这些都要你口中的文官来做。”
吕排歌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姚听会忽然如此严肃,她还以为这只是一场普通的闲聊。
她慢慢直起背脊,等待着姚听接下来想说的话。
姚听撑着头,手腕上的玉镯顺着她的手臂滑下来。
那只玉镯已不像吕排歌第一次见到时那样清澈温润,色泽变得干枯,还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裂缝。
她说:“武功高强,赢得武林第一,说到底只是一个名声,即使你是仙人,也总有鞭长莫及的地方。
其实说着朝廷与武林分离,但朝廷已介入武林许久,你没发现吗?”
“没……”
吕排歌懵然道。
姚听道:“不然为何武林已许久没有出现武林盟主了?姚家曾经是三大世家之首,却也从未有人说过我母亲是盟主,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与其说吕排歌对没有盟主这事感到奇怪,倒不如说她完全对「盟主」这二字陌生:“原来先前还有武林盟主这东西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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