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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吹毛利刃,看着便是削铁如泥的好手;有些却是斧破斨缺,少了个口子、多了条裂缝,大约是用了太多次。
只是,不管哪一柄武器,都散发一股阴冷,虽不是特意针对白钰,但从未见过见血武器的白钰仍是一阵瑟缩,好似转眼间从初春跨入严冬。
白珏悄悄喘了口气,冷汗从额头上滑落,捏了捏拳头,才十七岁便有这么一屋子见了血的兵器,还用坏了好几柄……
她开始有些迟疑,自己想要吕排歌帮她是不是正确的决定了。
不会卸磨杀驴吧……不会吧……据说武林中人都是重情重义的……
“坐。”
吕排歌屏退丫鬟,向她对面的椅子抬了抬下巴。
吕排歌翘着二郎腿,看白珏摸到椅子把手后才坐下,一眼看穿她害怕这些兵器,笑言:“别如此拘束,我又不会吃人,我也不会背信弃义,你放心好了。”
“不会不会。”
白珏连连摆手,心说你别用这兵器来招待我就好了。
“那就好。”
吕排歌把先前丫鬟送她的梨花酥拿出来一块,一口里尽是梨花香甜,她含着糕点,口齿不清道,“你说吧,我听着。”
白珏深吸一口气,开口便给了吕排歌一记雷击:“姚听三年前不是病了,是……”
她闭了闭眼,“是杨家的老夫人,给她下的毒。”
吕排歌尚在震惊中回不过神,白珏那边又引来一道天雷:“姚府疯了也不是因家主被斩首,是……”
她声音中已有了哭腔,不知是怕还是悔,“那街上卖包子的方大娘您知道吗?是她的女儿——
“她的女儿是白瑄的书童,有了这层交情,便借由她的手给姚家下毒,而她的毒,便是白兴株给的!
“我该早些说的,对不起,我该早些说的,若我早些告诉你,这一切可能都不会发生——”
说到最后,白珏掩面哭泣起来。
吕排歌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杀心。
小茶春彩(三)
吕排歌一口梨花酥在嘴中咽不下去,如果可以,她真想将那方大娘揪出来,吐在她身上。
——真是可笑啊,她竟然还信佛,表现出如此想要帮人的意图,而自己当初竟还觉得这官场容不下清流。
是污秽至极,可污秽的不是这官场,也不是这朝廷。
另有其人。
她拼命控制自己,指甲掐进手心,咬着牙勉强让语气平缓:“你继续说,白钰,我不是针对你,你别怕。”
白珏被她身上杀意吓得一哆嗦,连连点头,吐豆子一般就将想说的话一股脑说出来:
“白兴株与那仙人商量时,从来不会避开我,也许他觉得我逃不出他的手心,就算逃出去了,也不会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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