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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冬风,这冬风便是左城这双美到蛊惑人心的手,指尖挥动间,便是翻天覆地。
进叔沉默片刻,神色凝重:“少爷,齐以琛昨晚发病了,刚抢救过来。”
声音又戛然而止,似乎欲言又止。
每次遇上那个人的事情,进叔举步维艰,因为这眼前人会方寸大乱,他必须拿捏精准。
左城抬起冰冷的眸子,一眼幽深,轻启唇,只吐出一个字,不容拒绝:“说。”
左城眸光似欲散阴霾,若有若无的隐隐光亮,大抵知道与那人有关。
进叔不可闪躲,沉声直言:“夏初小姐这个时候就在齐以琛那里。”
眸中浓厚阴鸷将那隐隐光点遮掩,垂睫抬眸间,全是冷傲似冰霜,他一言不语,起身。
进叔小心翼翼:“少爷,很晚了,还是明日——”
话未完,进叔心惊,所有嘴边的规劝归于平静,左城一眼冷鸷,侧脸冷峻,将腕上枕头拔了。
进叔在抬眸,人已经走远,只是摇摇头:果真如此,方寸大乱。
病房里杏黄色的灯光似月色,柔柔的,将人的轮廓打得柔和,却也不知不觉惨淡了容颜。
一双眸子,淡淡墨色如水洗,苍白的容颜里镶嵌的眸子映出的是另一张相似苍白的容颜。
床上的人睁眼,江夏初暗色眸光如骤起的星子,散了缠绕的阴霾:“醒了。”
只是淡淡语气,没有惊讶,像等到千帆过尽后的一句问候。
眸光只是稍稍敛着,乌黑长睫似是落了一层灰,似乎疲惫,轻轻拢着,俊秀的脸庞血色全无,唇角牵起的笑惨然:“夏初,来了多久了。”
她坐在病床边,木椅上是以琛准备的软垫:“你睡了很久,昨天我就来了。”
眼下,同样是倦色青影。
齐以琛惨白唇侧牵出淡淡笑,紧蹙的眉头似乎极力隐忍:“昨天周末,秦医生那有没有去?”
他醒来,从鬼门关走一遭,担忧却还是她,好好的,健康的她,用那颗缝缝补补残喘的心。
她心头拉扯,一丝一丝全是酸涩,堵在喉间难咽酸楚,声音微颤:“病的是你,还操心我。”
齐以琛只是看她,似乎要一个确凿的答案,她抿了抿唇,还是说,“去了。”
她看他,脸色像蒙了月色,淡淡惨白,微黄,久病的他,什么时候这般消瘦了?眉头那样紧蹙着,一定是痛极。
她的以琛,总是这样忍着,再痛也会对着她浅笑。
心,像被绵密的针刺碾过,眸里,沉凝的那一层叫做心疼。
她看他,从未有过的眼神。
她的眼,所有情绪,掩藏与否,齐以琛总能读懂,他对她笑,轻声说:“我很好。”
很好?这样无力的声音说出这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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