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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咏有点失望,眼皮耷拉了下来,一脸的欲求不满。
“陈老师打电话到宿舍,让我给你送一份排骨盖饭来。”
范韫在床边坐下,体贴地支起小桌子,把饭盒餐具摆好,苏咏垂头丧气地扒拉着饭,把排骨啃得咯吱咯吱响,难消心头之郁。
吐出一块骨头,某个困扰了他好几天的问题浮上脑际,他转头问范韫,“和男人做是什么感觉?”
范韫身体一震,差点从椅子上栽下来,一颗心提到喉咙口,还以为苏咏已发现了他的秘密,正想着是坦白还是抵赖,后者自说自话地接道:“唉,问你也没用,万年在室男。”
你才是万年在室!
范韫冷哼一声,翻了翻作者文案,更加肯定了这一点。
苏咏挑起一筷子青菜,若有所思:“如果被压的话,一定会很没面子吧?”
上次差一点真刀实枪,让他头一次意识到危机严重,再加上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排斥感,苏咏开始考虑加强心理建设。
“面子几块钱一斤?”
范韫语带微讽——毕竟他是被压的一个,提到此类敏感问题难免不带几分酸意。
比较了一下自己和苏咏,验证了一条真理:咬人的狗不叫,狂吠的狗不咬——有人悄没声息地与人身心结合,有人则是天天嚷着吃掉吃掉结果一到关键时刻就缩手缩脚。
苏咏无措地抓头,咕哝说:“我是真的爱他。
但是,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就像流畅柔和的乐章,夹杂着几个突兀而不谐的音节,像顺滑的丝缎,纺入了硌手的线头,又像溪流中几根枯枝,梗在那里,阻碍着奔放热烈的情潮。
一见钟情是确信无疑的,那一回眸,是他十九年来从未有过的激荡,那个人的音容笑貌,从那时起深铭心中,疯狂而无法自拔,每一个细胞每一根头发,都在叫嚣着爱他,苏咏头一次真切地听到自己内心的呼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已经爱上了陈景仪。
爱是冲动,也是妥协,如果他爱他爱到可以受伤流血而毫无怨言,那为什么不能忍受被他压在身下呢?
苏咏想当然地归结为男人的面子与自尊——论身高俩人不相上下,总该有个先来者居上吧?
“也许……你该去看看心理医生,“范韫提了个建议,“有问题,早解决,省得将来麻烦。”
“有什么麻烦?”
苏咏瞪眼,“我这辈子认定他了,不就是个上下问题?好说!”
扑克骰子牌九,愿赌服输——出老千他可是高手。
范韫看着窗外秋色萧条,突然问:“苏咏,‘如果你相信一见钟情,你将永远不会停止艳遇‘,对吗?”
苏咏皱眉,问:“为什么这么说?如果心里有了人,还能对别人一见钟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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