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完额角,黄猿放下手,抬眼了坐在最上首的海军元帅,想了想又放开心头刹那间浮现的那点疑问。
入座之后,美酒佳肴流水价似的摆满案几,美酒之外倒也没有别的什么消遣,黄猿和在座其他人都深知,战国元帅素来不涉足花街酒寮,今晚聚会除了饮酒,自然也不存在什么作乐。
相对的,当醇酒美人只剩下前边半个词,聚会多少也有些枯燥,又因为最高统帅在座,喝酒的同时能说的话题也少了许多。
男人嘛私人聚会的话题不外乎那几个,战国元帅严肃端方,卡普中将除了打架基本上没别的乐趣,萨卡斯基和库赞平日里更是很少聚在一起玩乐,于是
黄猿总觉得喝进嘴里的酒寡淡得厉害,虽然酒是好酒,马林弗德城镇后巷私人酒坊的镇店招牌,也是元帅特别外带的,不过,有时候喝酒要心情。
今晚这样一屋子上司同僚,黄猿表示,他就算想换一换发现被欺骗之后的心情,也实在高兴不起来。
一直到晚间近十点的现在,他才无奈的确定以及肯定,他是叫那人给哄了,他自己骗人的时候面不改色,没料想那人说起谎来居然也天衣无缝。
说什么中午会打电话来,结果呢他等了一个上午加一个下午,手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外加几样棘手事务全部搁置,结果
下班走出科学部办公楼,顺道去食堂随便解决掉晚餐,最后,应战国元帅之邀,他现在已经坐在商业街这家酒肆里快消磨掉前半夜,揣在披风口袋里的电话蜗牛也还是没动静。
放他鸽子,岂有此理,ーー。
浅呷一口杯中酒液,顺手接过邻座卡普先生递来的仙贝,黄猿面上带着笑,内心却非常忧郁,那人居然哄骗他,可耻的是他深信不疑。
然后,到现在确定自己真是被骗,这心情实在一言难尽。
那人,安娜,他等了一个白天,上午补眠都睡得不安稳直到现在,黄猿都有点不敢相信,他居然真的就信了她的话。
早上那时候,他就不该任凭她转移话题,他明明知道,只是心存侥幸而已,瞒着她,试图从她的话里得到更多线索以确定方位。
是那人太机敏,还是他下意识的对她不设防
如果是后者
思来想去,最终答案实在令他心惊不已,而确定之后,黄猿不自觉收紧指尖,垂下眼帘着捏在指尖的酒盏,哼笑,“耶还真是糟糕了呀”
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他自己竟也没有发现,对那人,他居然已经忘记基本的警戒了吗
这是何等危险,海军大将忘记了应有的谨慎戒备,全然相信一个人。
瓷盏内一湾酒液清澈明净,黄猿慢慢收紧指尖,荡开小小涟漪模糊了倒映其上的暗沉眸光,他怔怔出了一会儿神,慢慢地将它举到唇边。
喝酒走神的结果很可能是猝不及防间叫人一掌拍在肩上,顺便让刚含进嘴里的酒险些转道跑进气管。
恍惚间,肩膀重重一沉,与此同时,耳朵边传来卡普的招牌笑声,声量很大,见他回神将注意力投过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边走坐下的人就收了收面上的笑意,一副有话说的样子。
黄猿挑了挑眉梢,将酒盏顺手搁下,凝神应对,“耶卡普先生。”
“喂方便说一说那小丫头的情况吗”
乐天派的海军英雄说话的语气可不怎么乐天反而显得严谨,“科学部的事我不插手,只是,斯托克斯一直担心。”
“你把那丫头的情况列入最高机密”
“不过,你不能瞒一辈子对吧”
听得这番言语,黄猿飞快扫了眼坐在不远处的另外一个人,啧了声,复又收回视线,回道,“耶在卡普先生的面上”
说到这里顿了顿,略略侧首,停在和室内的目光平移少许转到身侧落地窗户外下方的街景上,半晌,黄猿才继续往下说,“还活着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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