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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家带他们进了村子,门口的石头上刻着已经半磨损的‘余家村’三字,村庄很小,站在一个低矮的小坡上便能看清全貌,村子的道路却是很整洁,每家每户更是屋前挂着一个小红灯笼,估摸着是给晚归家照路。
进了村庄走到最里,便是老人家的房子,房子占地挺大,却长的一幅歪歪斜斜,土墙被风刮的奇形怪状,仿佛再过不了多久便会坍塌。
余老的妻子卧病在床,便没有在屋前挂上灯笼,于是余老回家后先是将门后的灯笼点上挂起,才带着他们走了进去。
“房间是简陋了一些,你们可千万不要嫌弃,你们行了一天的路,不如先去屋内休息一会,我老伴若是醒着,也麻烦你们与她说些话解闷,我先去给你们准备一些吃食。”
既是有给些银钱,卢梅便也少了几分不好意思,与周去恭先行进了房间。
房中的布置十分简单,便是一张靠着窗户的床与床旁边的一张方桌,此时床上还躺着一位发已苍白的老人家。
老婆婆一直担心着自家老伴怎么还未归来,早在夜幕降临前便一直透过窗子盯着院里的大门,方才听见了他们的对话,此时见卢梅与周去恭二人进来也没有过多的意外,语气虚弱的与二人打招呼,“方才你们在门外我便听见了,坐下来好好歇歇吧,行路人当真是不容易的。”
卢梅拘谨的再方桌旁坐下,周去恭则是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旁,笑嘻嘻的对床上的老婆婆说道:“阿婆今日可好些了,余老今日走了好远去给你抓了野鸡回来呢!
腹中可饥饿?可想喝水?今日来你家叨扰,有什么力所能及便尽管使唤。”
卢梅闻言倒是有些意外,周大公子在她面前可是娇贵的很,即便是卢梅将二人身上几乎所有的重物都拿过来了,他也是走几步便要休息一会。
平日里若是渴了,又恰巧水壶中又无水,也懒得自己寻水,总是花钱让卢梅帮他跑这个腿,今日倒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那老婆婆闻言微微一笑,“你两小娃长的真端正。
怎么好意思麻烦两位客人呢,老余估计做饭后还得帮你们扫扫另一间屋子的灰尘,话说我们家看着挺大,也不过才建了两间,你们二人可是夫妻?”
卢梅连忙否认,“不是不是。”
“阿婆不必忧心,我二人自有办法。”
周去恭与那阿婆一言一语的说着话,卢梅便在旁边看着,余老的速度很快,不过两炷香的时间,便拿了一盆馒头,以及一些小菜还有一盘白日里抓的一只兔子。
老余端完菜后,便走到床旁边,拿毛巾将阿婆脸上擦了一遍,“白日里抓了一只野鸡,方才已经炖上了,晚一点便端来给你。”
余老说了几句话之后,便也上桌吃饭,“二位将就一些吃吧,也是来的巧了,明日村中唯一的船便要开了,倒也是方便,不然你们可得在这等上个两三日。”
卢梅闻言皱了皱眉,“这条路也算是到渭城的一条大路,竟然只有一条船吗?”
“唉,这村庄实在是小,便是那一条船,还是村中人凑了好一会才得来的。
村里人去往城中不方便,周边更是没有什么好物件,就连客栈也是极少,来往行客要么如你们一般,接村民房屋一住,要么在村庄附近搭帐篷将就。”
从方才余老一开口,周去恭便一直在思考着什么,听余老语毕,便小声问道:“我记着前些年的时候,圣上不是下过令,在渭河附近建了四座桥吗?余家村坐落在着京城到渭城的必经之路上,怎么会不在这边建呢?余老可听过此类风声?”
听周去恭说完,余老脸色却无什么变化,想必是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他仿佛叹了一口气,却又好像有一些事情不便明言。
周去恭知道他心中顾虑,便道:“余老可放心说,若是不放心,我先来骂几句当今圣上。
要我说他脑子就是有病,做什么事都——。”
他话未说完,下的卢梅与余老头连忙去捂住他的嘴来,生怕再说出更多的大逆不道之言。
见他不在言语,余老坐回座位上,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你可切莫说这些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去,难免惹来杀身之祸。”
也许是周去恭的一番言语却是给了余老头一定的勇气,也或许是有些事情却是是不吐不快,余老先是给自己到了一小杯自己酿的白酒,才缓缓说道:“当今圣上是个好皇上,只是这渭城的城主他实在...”
周去恭也十分不客气的给自己到了一杯,“好个屁,最多只能算是会当,可当担不起好皇上这评价,就着以前的治国方法,更是盲目相信他认为有能力的人。”
周去恭嘴上抱怨完不得劲,又在心中嘀咕:就比如我,分明我就是一个没有任何用处,只会吃喝玩乐的人,实在目盲。
余老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也不接周去恭的话茬,只是回答了方才周去恭的话,“原本我一村中的老百姓,是不应该能知道这些事的,只是我堂弟在渭城做官,从前听他说过几句,听说那四个桥,只建了两座不说,其中一个还塌了,这其中原因,自然是不必多言的。”
周去恭听了他的话,眉头微微皱了皱,却也不在多言。
天子到底不是千里眼、顺风耳,能日日观察广袤的领土,夜夜听取百姓是否苦楚。
第4章
余老头家的另一间房间已经被他收拾了出来,在用过晚膳以后,卢梅与周去恭二人便在老头的带领下回了那间房间。
卢梅非常自觉的拿起床上的第二条被子便往地上铺,周去恭更是非常自觉的往床上躺。
他先是在床上滚了两个圈后,才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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