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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的异能者递给织田作之助的书,燃成明灯,让他双手沾满鲜血的人生,有了区别以往的轨迹。
开出一列一往无前的火车,驶向了崭新的可能。
织田作之助的死也会散作满路的鲜花,铺就另一个迷茫的孩子,他的友人太宰治走上向善的路途。
徒留空无一字的墓碑,盛放着男人生前的热忱与寂灭。
失败、重来、循环、反复。
刨去鱼死网破的定局不谈,织田作之助与自己抚养的女儿互相成就。
彼此建立起相向的情感,在涂抹了诡计的屠刀挥砍下前,都各自对这个世界怀着感动与热诚。
世初淳的视线掠过红发青年的呆毛,滑向他头顶的发旋,再坐滑滑梯往下顺溜。
她的目光转移到父亲的眼瞳、鼻梁、嘴唇、下巴等部位,以眼为笔,细细描摹着织田作之助的形象,要在临别的钟声敲响之前,将他的样貌深深地刻进心底。
如此,奈何桥前,自己一个人走也不寂寞。
“偶尔,我会觉得自己活得很委屈。”
少女的眼神清幽,宛若烟笼寒江,其间有迷途的扁舟来回地徘徊逡巡,“可是看见你,我就会觉得不那么委屈了。”
织田作之助哑然失笑。
“我今天向神明许了一个愿。”
世初淳轻声细语,似三月绵绵的春雨。
“哦?”
织田作之助抬头,“世初不是无神论者,笃定世界没有神明的吗?”
“是的。”
但有些时候,人走投无路,确乎是会去依赖飘忽不定的创造者。
死亡的那一瞬,世初淳向从不信仰的神明祈愿。
幻象也好,伪饰也罢。
假若她是疏慵迟钝的愚者,所有的请求皆成遥不可及的奢望,以万物为刍狗的神明,吝啬到绝对不施舍它实现的机会,那么,请在她死后,让她的魂魄回到织田作之助的身边。
女生浅浅地吸了口气,只觉得吸进胸腔的空气内充斥着难与人道之的酸涩。
现在想来,或该许愿,祈佑织田作之助的期盼悉数得偿所愿,总好过与她互相掣肘,争个天命难违的下场。
“父亲。”
世初淳身子往前倾,脑袋埋进红发青年的肩颈,是个全然倚赖的,依依不舍的情状。
“我愿做您手里的风筝,不论飞得多远,牵引的线都永远攥在您的掌心。
我向您许诺,日暮归途,我一定会回到您的身边。”
织田作之助拍拍孩子的后脑勺,大大方方地抱住了她。
他以为自己的女儿是待在陌生的环境,感到了局促不安,才会向他撒娇。
不得不说,孩子为数不多表露的倚赖作态,他还是相当受用的。
总是秉持着有事一个人扛的女儿,经常让他缺失了为人长辈替孩子排忧解难的自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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