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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
看着气息都不甚规律的人,却不知哪来的气力隔开了奚玉信的手:“不过是些刀兵创伤、灵力空虚的小症,拿些药便好。”
好不好的,此时的宗主说了不算,奚玉信随依言递过了药去,却仍在原地等候、谨慎的去看程风鸢的脸色。
宗主伤病至此,少不得要好生疗养上一段时日,所谓议亲结侣之事更是要往后延,庶务又高灵贞接手,但丘辰子的私事……还是程风鸢程师叔最有话语权。
果然,听闻丘辰子不肯好生瞧伤,程风鸢也罕见的来了脾气,柳眉倒竖道:“什么不必?连站都站不起来的人逞什么强?”
这嗔怪的语气远远超出了宗主与长老的界限,周遭原本关切的众人顿时有些局促起来,不知是哪个开了头,纷纷散开打扫起了寝殿之中的狼藉,忙忙碌碌的样子与这一角的对峙格格不入。
然而寝殿不过就这么大一方空间,修士的感知又灵得很,一个个看似毫不在意,实则竖直了耳朵去听两人间的动静。
丘辰子一身从内到外处处都是隐秘,当然不能叫人细细观瞧,为了压制住程风鸢一时的意气,他当真扶着墙壁挣扎半晌站起。
只是这身子方才哆哆嗦嗦挺直,崩开的伤口便又汩汩的流起了血,丘辰子略适应了片刻又拢起了乱发,强自嘴硬道:“我站起来了,所以无甚大碍。”
他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叫程风鸢又好气又好笑又心疼,终究是这么多年习惯了顺着丘辰子的性子,还是败下阵来转而询问:“那这里发生了何事,宗主总能说个分明了吧?”
所有的一切都悄无声息的发生着,若非这火光冲天而起,怕是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主峰出了这样的祸事。
不过说来也怪,今夜的弟子们似乎睡得格外沉,除了少数几个修为不错的机敏些,其他的竟是叫都叫不醒。
倒像是……
“是有邪修伪装弟子潜入了宗门,趁我修习之时偷袭,都怪我一时不察、对方手段又实在诡异莫辨,这才着了道。”
丘辰子一口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在“邪修”
身上,毕竟真相一旦摊开来说,他也有惹祸上身之嫌。
渔溪落到了那两人手上,他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道天宗宗主这个身份。
他应付着程风鸢的刨根问底,同时不动声色的瞥向了寝殿深处,原本安置在那里的床榻早已焚做了一堆焦炭,唯有墙上的一块鲛绡还算完好,掩映其后的幻阵迷障并不起眼,门人弟子几次从旁经过,甚至将地上的残骸清扫一空,都没有发现个中端倪。
殿中唯一没有被灵火波及之处,便是整个宗门地脉灵力最为浓厚的一处。
那里从前搁置着纪渔溪的寒冰绣床,方才被贼人搬空之后,就被丘辰子塞了个五花大绑的活人在里头。
一帘之隔,应道生被嘈杂的人声滋扰,幽幽醒转过来。
地砖上残留着寒意冰的人脸颊发痛,他下意识挣扎着想要坐起,可四肢皆被绑缚的死紧,只能在地上微不可察的扭动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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