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荠不动声色扫视一周后,压低声音。
没料到景安早就知晓此事,他轻轻摇头,“还不知叶亭贞是何心思,就这唯一胞妹,怕是得派上大用场。”
她站起身,立于堤上,今日阳光甚好,一轮圆日倒影细碎撒在被风吹起的涟漪上成微光浮华,波光潋滟。
一颗颗,一道道,被风吹起波纹,于她心中刻骨铭心。
“呲——”
脚下细碎土块碾成渣滓一滑,惯性甚大,整个人朝后倒去,连滑几步直接往江里栽!
“啊——”
江堤上土块松浮,靠江面之处又湿滑,无可抓之物,沈荠徒手抓得一拳土块,还是无济于事整个人落入水中。
景安见状直接顺着她的方向去抓她衣物,怎奈沈荠落水猝不及防,自己毫无准备,抓了个空。
情急下纵身一跃,耳边风声呼啸,依稀听得有人在呼唤——
“来人吶,有人落水了!”
檐下月(四)
此言一出,赶工的匠人和看热闹的流民纷纷如洪水般涌至江堤,季沉正背对他们听下属汇报进度,见人乌压压都往那边去了,心里诧异,这一回头不要紧,一回头就发现景安和那个跟他身后的小厮不见了。
又加之耳边有人聒噪称有人落水,他的心不得不沉下去,做了最坏的打算。
不会如此的!
“还不快去捞人!
快!”
季沉挤过围在一处的人群,站在江堤处,脚下碎土松软齐齐往下坠落,再下面就是湍急的流水,如坠冰窟般,只觉手脚打颤,几欲站不住。
“大人……”
有侍卫过来将他扶住,却被他一把握住手臂,目眦欲裂道,“快派熟识水性之人下水救……救人,不用管我。”
有三三两两熟识水性之人脱下厚重外袍就往江里跳寻人,冰冷刺骨的水简直能让人痉挛,使搜寻难度大大升级。
沈荠身子被冷水刺激已被冻的麻木,被湿透的厚重衣裙极速往下坠着,最可怕的是她并不会水,只会手脚并用地扑腾,却是越坠越深。
她的脖子仿佛被扼住无法呼吸,从一开始惊慌失措到行至半空,渐渐平静下来只觉命该绝于此。
沈荠紧紧闭着双眼,因缺氧心脏仿佛被刺扎着生疼,头脑要被炸开一样。
下一秒她真的要觉得自己快要炸掉了,意识将要无知无觉湮没于江底。
唇蓦地贴上同样冰冷之物,有一股清冽之气渡来,她忽然停止挣扎,意识渐渐回笼,几乎本能般去寻上去索取着。
景安心猛一沉,尽可能将气渡给她,紧紧拽住她的手,另一条胳膊往上划去,沈荠缓过劲来,憋着一口气感到一股强大的力气将她往上拽,借着力也慢慢向上划。
这一幕怎与梦中一模一样?
景安攒着一口气拼命向上游去,他感受着水流的强大阻力,手边的沈荠情形有些不妙,他拽着她同一块破碎的布没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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