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不耐烦道:“你现在不是法律顾问了,池总是你想见就能见到的吗?”
“保安呢,把他丢出去!”
昨天晚上下过雨,林皖格被保安丢在公司外,衣服都沾上了水迹和污泥。
他攥紧拳头,起身回到车上,开往池季父母家。
晚上,池季被叫回了父母家。
客厅里坐着池父池母,还有眼眶红肿的林皖格。
见到池季,池父怒火“噌”
地往上冒:“池季,梁祁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皖格这做这两件事都是为了池氏,为了你,你怎么这么不识好歹?!
为了这么个人,还把皖格给开了!”
池母横眉冷竖:“阿季,你今天必须和梁祁断绝来往!”
池季语气淡淡,却是不容置疑:“梁祁是我唯一的爱人,是小妍唯一的生父,我不可能和他断绝关系。”
池父怒上心头,抓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他砸去:“你真是反了!”
池季没躲,眼镜都被砸在地上,碎了一地的镜片。
池父向来严厉,发起火来六亲不认,池母和林皖格都被吓了一跳。
看着鲜血从池季额角流下,一滴一滴落在大理石上,林皖格心中仿佛被揪住了,连忙劝道:“伯父,别生气,错不在阿季,都怪梁祁他!”
池父压根没听进去:“你给我跪着好好反省!”
“今天为了梁祁开除皖格,明天是不是要为了梁祁把公司拱手送人?”
池季眼前阵阵发黑,还是听父亲的话,跪在客厅。
他没戴眼镜,眼前有些模糊,也没看到地上的几个细小碎镜片,跪下去的瞬间,尖利的疼痛从膝盖席卷了全身。
池父却会错意,怒火更甚:“你皱眉干什么,不想跪?你今天要敢起来,我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池父送走林皖格,和池母回了卧室。
偌大的客厅只剩池季一人。
这不是他第一次被罚跪,客厅也有监控。
要是他敢在十二点之前起来,池父会真的把他赶出家门。
每一分每一秒都格外难熬,池季垂着眼,把和梁祁的那些甜蜜回忆都想了一遍,这才坚持下来。
十二点一过,池季颤着腿站起身,挺直脊梁,缓慢地走出屋内。
客厅只留下一地碎片和带血的皮鞋印。
他忍着痛上了车,吩咐司机:“去第一医院。”
司机看他毫无血色的样子,不敢耽搁,踩着油门疾驰而去。
到市中心医院的时候,池季眼前已经开始模糊。
急诊室里,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下情况:“怎么现在才来?!
再迟一点,神仙都救不了……”
池季耳朵嗡嗡作响,后面医生说了什么,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医生喊了声:“你家属呢?”
他的脑袋才僵硬地转起来,下意识拨了一个电话。
池季拨了好几遍,电话才通。
梁祁的声音传来:“池季,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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