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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明知天玑与他私交莫逆,人一死,天玑必迁怒于云沐处处挚肘,自顾不暇之下唯有收敛行事,无法再帮衬北朔。
好算计,无难怪玉龙一直力劝他逃回中原。
云沐眉心稍稍舒展,浮起几许暖意。
他亦未想到,凌苍失了手,却选择回来与他共同承担。
“你何时知晓。”
“你下山后,北朔探出来密报给我,已经来不及。”
云沐极轻的叹息了一声:“我……很后悔没有自己去。”
一度危殆却不能揭破,表面上还得一切如常,对玉龙亲信重用,这份忍耐的功夫着实已至巅峰。
不如此又岂能瞒得过教主,那个上位者素来机心重重,若非四尊使同谋摒弃前嫌合力发难,未必能狙杀成功,此番行事的风险之大,想来犹自惊心。
凌苍私下恻然捺住了暗叹,见云沐要取过短剑,无意识的询问。
“这剑上是什么字?”
“霜玄,”
出乎意料,他给了答案。
“这把剑的名字。”
“是哪里的文字。”
曲折勾抹如藤蛇,实在看不出来。
“南越一带万里大山,有些隐秘的小国,各有不同的文字习俗。”
云沐爱惜的凝视着剑:“我也不认得,娘告诉我的。”
“令堂是那里的人?”
“她是一族里的圣女,名曰月见,”
不过是些久远的往事,不再有情绪牵动,只剩平淡的叙述:“可惜族中只余她一人,其他全被邻国所灭,房屋夷为废墟,一切化为灰烬,后来我娘在北方遇到了我爹,却因战乱与我爹分别。”
“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凌苍藏起怜意轻问。
云沐黑瞳漾起一分迷离,坠入了遥远的回忆。
“非常美,又很温柔,歌声能令百兽服从。
但因为容貌太美,她常常要小心的遮掩,带着我四处流浪异常辛苦,可从不对我发脾气。”
“她总是轻声细语的哄我,做好吃的点心,在她怀里很温暖,对我爹也一片深情……”
一线冷光忽现,他停住了没有再说下去。
“当年你不过七八岁,怎能瞒得过教主。”
凌苍换了个问题。
“没有隐瞒。”
云沐垂下头轻抚剑身:“我是真的忘了。”
“你……”
“什么都不记得,直到十一岁,突然想起了一切。”
凌苍眼里流露出疑惑,却不再询问。
“是我娘做的。”
知他不信,云沐淡淡一笑:“族中圣女司管祭挽,掌握流传下来的秘术,娘被掳进厉锋后迫于无奈,就对我施用了。”
“秘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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