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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快马,提前了数日抵达楼兰,凌苍潜意识里仍在惦记云沐的反常,始终放心下不。
楼兰是中原与西域的关隘,异常繁华,各类族人来往不断,有一掷千金的富豪,也有一贫如洗的穷厄,任何想像到的娱乐都能在这里找到,是西域最奢靡富足之地。
而对厉锋中人来说,这是个机遇与危机并存的地方。
只要能避开教主安插的暗线,抵达凉州城,距离中原就只有一步之遥。
足足五天,凌苍与四英才摸清了楼兰的布置,成功离开,可想而知当初紫苏一人想要逃跑是多么困难。
按云沐的吩咐找到接应的地方,一处华丽开阔的私宅。
守门的奴隶一见暗记立即伏首,谦卑的将他们引入内室。
随即现身的却令他讶异,锦衣华服深目浓髯,尽管说着汉话,却分明是个楼兰人。
楼兰虽有岁贡,私下伏有异心,云沐不让妄动,他也乐得装作不知。
如此重要的消息竟是由楼兰人转达,若非确定叮咛无误,便要怀疑真伪了。
楼兰人恭敬的肃手引客,将他们引入客房,随着机关轧轧转动,一间设计精妙的密室呈现于眼前。
如此隐秘的布置,这府邸哪里是私宅,只怕是楼兰用于收集情报的掩护。
暗地使了个眼色,瑞叶银粟留在密室之外警惕,琼花凝雨随他走入,空荡荡的室内,一只半人高的紫檀箱格外显眼。
“打开它。”
凌苍喝住正要走的接引使,那个男子微微一愣,驯服的上前掀开箱盖。
耀眼的宝光剎时盈满了密室。
箱内整整齐齐的分为三格,一格盛满了成色上好的金珠,一格累累迭摞着剔透灿亮的珠宝,剩下的一格最小,置有一只朴素的玉瓶。
以木箱的大小来看,单是各类珍罕的珠宝已可敌国。
琼花与凝雨张大了嘴面面相觑,懵然不知所措。
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这种情景,凌苍定了定神抽出玉瓶,瓶下压有一张素笺,飞舞的正是云沐的字迹。
就地分金,离教远遁,天高海阔,永绝西域。
跃动的字迹下方还有一行小字:瓶中之药可解三冬暖之蛊,速去勿留。
日思夜想的解药握在掌中,竟是一阵心悸。
云沐……在安排什么?
呆愣了半天,身后的两人捺不住惊讶。
“什么意思?看起来像是让我们自谋出路。”
琼花凑过头,反复扫描那几行字,眼前的一切早让好奇压过了理智:“我们被雪尊使赶出教了?”
“真赶出来何用这么麻烦。”
凝雨茫然摇头:“还倒贴一堆金珠?”
厉锋教规森严,从无出教一说,擅自离教视同叛逆,不中用的下属通常直接扔进奴者之列,灭口的也不在少数,看着大堆金银两人非但未喜出望外,反倒戒慎戒惧之心居多。
拔开瓶口,一粒墨色药丸滚入手心,散发出一股清香,迥异于平日所服的解药。
这是真正的秘药,由北朔执掌,云沐是如何得到?驱走了影卫和旗下精锐,又何以应对教主的质询?
那一夜解开禁制,他说教主不会知道。
若真远走,教主怎可能不闻不问,云沐行事滴水不漏,绝不会自蹈陷阱,除非……
耳畔的两人还在猜议揣度,凌苍心乱如麻,云沐到底在想什么?
无端授人以柄,真个不惧教主的问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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