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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闲临看不清脸,却已心知肚明。
“我帮你叫了救护车。”
那人用韩文说道。
声音很小,却有一种独特的穿透力,纪闲临听到了,嗓子血腥味重,发音刺啦着,他说不出谢谢,或许,他甚至没想要说谢谢。
那小孩向前挪了几步,似乎想走过来,但又出现的高大男人把他拽了回去:“该走啦,外面冷,夫人还在等着。”
“你,咳咳......”
小孩咳嗽起来,一旁的男人急忙拿出药喂给他,他急道:“你去,咳咳,帮我看看他!”
男人应下,先叫小孩上了车。
在对方走来前,纪闲临的膝盖终于恢复了知觉,他脚步不稳,左手扶了一把脏黏的木板,勉强站稳。
“先生,您还好吗?”
男人没靠那么近,在稍远的地方问。
纪闲临麻木地摇摇头,一声没吭。
完成任务,男人走了。
他站在原地,心里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去医院,要立刻去医院,他不能没有这双手,不能没有的,可这么重蹈着,他却一次都不敢看向那只满目疮痍的手。
口袋里的手机再次响起,纪闲临看到纪盼两个字,干涩的眼睛再次涌上泪水,但他怎么都哭不出声了,他躬身缩在木板旁,肩膀抖得厉害。
我想回家了,哥,我想回家了。
接起电话,纪闲临还未开口就怔住了,一道焦急的、不是他所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振聋发聩:“请问是纪盼的弟弟吗?您的哥哥在恒环路口出了车祸,需要马上做手术!
请立即到海城市中心医院!
拜托您!
病人情况很不好!”
“我.....”
我是。
我是纪盼的弟弟。
他逃避了,逃避了一切,丢下了一切,买下当晚的机票回国了。
手术室外,姜肆跪在纪闲临跟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直道歉:“对不起,我爸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纪闲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对不起......”
纪闲临脸色苍白,定定盯着红字灯,大脑仿佛被掏空,什么情绪都不再有,悲伤与绝望,都没有。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要这样。
....
“你哥哥的公司,还需要你暂时操持,临安没有领头羊不行。”
“你毁了TD你知道吗!
三千万违约金,一分都不能少,你要弥补TD的损失!
你手伤的事情不能告诉人,否则别人怎么想我们TD,说我们虐待队员........”
“队长,你在哪,我想见你。”
“对不起,对不起,叔叔对不起你,我,我愿意赔偿一切费用,只要你开个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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