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又讲:“换教练对你以后的训练、培养也不好。”
林琅轻描淡写笑笑说:“国家队人才济济,教练组那么多厉害的前辈呢,总不至于离开了我师父就要耽误我了。”
老K冷不防地被小丫头片子连插两刀。
要不是梯队建设确实缺人手,他就不会玩脱了真逼得陈玘出走后,又拉下脸挽留。
他甚至有点不确定林琅有没有阴阳他。
自觉颜面有失,又沉着脸往回找补说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便也裹上毯子结束话题,开始休息了。
从北京直飞德国马格德堡需要10个多小时,人人都能闭眼小憩,林琅睡不着。
真丝眼罩只能起到遮挡的作用,没过多久从内里渗出水渍。
光线被盖住,闭了眼,漆黑一片的幕布上到处飘着五个字。
“陈玘大骗子”
。
她自以为的并肩作战成了笑话一场。
外御其辱完了后,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陈玘在内部留下的一片荒芜。
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地在靠近他。
在那扇紧锁的门前徘徊再久,也会一次又一次地叩响门扉。
有好多个瞬间,例如在陈玘整夜不合眼不解带地照料她时,在陈玘背着她走过回宿舍的幽幽小道的夜晚,在陈玘不厌其烦地给她一个人粘胶皮的午后,林琅真的以为她可以将那些点滴的碎片拉长成永远了。
在喜欢的人的眼睛里赖着不走,林琅可以无数次破碎了又重聚,把失败复盘,带着两个人的荣耀与愿望冲向最高的领奖台。
可是陈玘不愿意了。
悄悄背过身跑。
全世界都知道陈玘要离开的消息。
只有她一转身,才发现他已经走了很远很久。
林琅按着眼罩,大家都睡了,她心绪不能平静,还要尽力压着不哭出来声音。
回想上辈子,她左手受伤了还有昏天黑地痛哭的权利呢。
这一趟宛如渡劫。
众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后养足了精神,等到空姐放饭,有说有笑,唯有林琅一人无精打采格格不入。
“林琅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没出过国,不太习惯。”
胃是情绪器官,人一遭受重大创伤,胃首先不开心要闹罢工。
林琅实在没胃口,扒了几筷子不冷不热的白米饭,队友们问起来就说挑食。
队友憧憬道:“以后国际上的比赛还有很多,那你可要赶紧习惯习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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