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答应得痛快。
陈玘郁闷了,叫记者叫“大哥”
,叫他是那么生分的“奥运冠军”
,小姑娘的心思怎么那么叫人难琢磨呢。
“谢了啊。”
林琅又悄悄地在陈玘身后擦了下手,转头回去睡觉。
陈玘摸了水痕,这才又咧着嘴傻乐,不把他当外人才对嘛。
记者看他这样都跟着急:“玘子,你对人家小姑娘有好感就去要手机号行不行?别过了这村没这店再急。”
陈玘又笑着挠头:“有这么明显啊?”
“真有。”
“哦。”
陈玘敛住表情应了下,心想算记者有眼光。
到学校,第一次以老师的身份教孩子们,陈玘有些紧张,毕竟他总是在底下挨训的人。
以前看教练们威风八面的,心里可羡慕了,其实真对着纯正无邪的孩子们,哪舍得摆老师的谱。
先对着翘首以盼的学生们问了句:
“你们体育课都干嘛呀?足球、篮球、羽毛球,林老师也教你们吗?”
石头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林老师讲,她小时候被篮球砸过,看到篮球就头疼,而且我们学校里篮球没气足球没气排球没气,林老师说想打其他项目的跑完圈后自己玩儿,打乒乓球的跟着她。”
小孩子们都是有从众心理的,一个人瞎玩哪有大家人多一起跟着老师做一件事好玩,有得选胜似没得选,呼啦啦都练乒乓球。
乒乓球上手还快,打得好不好的,练几下子拍好赖能挨上几个球,篮球真不一定能很快稳投三分。
及时的正向反馈,最能调动小孩子们的兴趣。
陈玘忍俊不禁:“你们林老师,还真是,乒乓球推广小能手啊。”
陈玘当然不知道乡村里的小朋友日后会不会走上乒乓球的道路,但不是每一次的付出都要得到回报,少一点功利主义的追求、多一点理想主义的情怀,可能会活得更轻松。
所以他教得很耐心很认真,也有原则,就是基础的问题看到了就给他们纠正,即便这大概率是他此生唯一一次给他们上课,不能敷衍,更不能误人子弟。
要是真能在谁的心田里埋下一颗小小的种子,已经很好了,不必苛求开花结果,恰逢其时地走过一段路,走一步是一步。
陈玘悟了,大彻大悟,杀神的杀气固然狠厉,野火之后,又使春草复生,绵长不绝。
跟了陈玘好几次大赛的编导姐姐,清楚地看到了陈玘短短这几天的变化,对孩子们耐心得像个假人。
编导姐姐盯着摄像头很是感动,露出了欣慰的姨母笑:“杀神是真成熟了,这次真的是真的。”
“可是这种事情已经‘狼来了’。”
“这次真的是真的!
!
!”
其实,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林琅那一套又一套折磨人的法子,带带孩子这种小事对陈玘来说手到擒来。
就是感觉上林琅在躲他,不知道能不能算作是女孩子的娇羞,但是,林琅好像就没过羞。
离村的日子一天一天近了,饶是陈小杀已改头换面,心如止水,还是怕天各一方,查无此人。
洗了两根黄瓜巴巴地往李婶家送,没机会制造机会也要见一见。
少年心事快溢出屏幕了,团队里好多人是看着陈玘一路长大的,知道要保护一个少年最朦胧单纯的心事,没人多嘴,没人拿这一段去吸观众的睛,反而替陈玘着急怎么不主动不积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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