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人少,却不安静,整条路都是蝉鸣的声音,绵延不绝,吵得纪闲临耳朵疼。
他骑快了点,却见第二个拐口的路灯下停了一辆车,道路窄,车身一半虽然进了弯口边缘的草地,但没能空出多少空间。
谁没事在这里停车。
他放慢车速,刚到车尾时,前面的车门忽然打开了,纪闲临剎住车,倾斜身子稳定平衡。
车里下来的人径直走到车头的位置,刚要打开车盖,抬头瞧见了对面的纪闲临,他明显一愣,把手按在车盖上。
纪闲临重新踩上踏板。
“你怎么总喜欢挡路?”
“只能说我们太有缘,哪哪都能碰到一起。”
简诚周耸耸肩,偏了下头,“不走吗?还是说想跟我在这共度良宵?”
“共度良宵?我看某人是要风餐露宿了。”
纪闲临扫了一眼车盖,嘲讽道。
“你懂什么?我只是停在这里欣赏风景,等会就走,又不是走不了。”
简诚周转身,半坐在车盖上,“倒是你,骑自行车小心变态尾随,我可不想看到你后面哭唧唧骑回来找我。”
前面黑暗团成一片,只有条小路,能看见什么风景,荒无人烟,又有什么变态。
简诚周:“.....”
“那您慢慢欣赏。”
纪闲临重新踏动自行车,慢悠悠地出现在远方的小路上。
左右摇摇晃晃,看得出骑的人很慢又很悠闲,反正比简诚周走路的速度快多了。
而且愈行愈远——
这背影比这晚上的风还要冷。
简诚周拆开一颗棒棒糖的包装,咬住糖果,抬头看月色。
第二天上班,纪闲临把车停好,今天的比赛是在白天下午两点到晚上九点,刚来到老位置——
货车车板上坐了人。
准确来说,是躺。
虽说昨天晚上黑,纪闲临没仔细看货车里面的样子,但凭昨晚坐过的如指压板一样的感觉,车板上是绝对没有毯子的。
还是一条十分干净的碎花毯子。
一张摆满水果拼盘的小桌子,也是绝对没有的,重要的是,没有这个人。
简诚周翘着二郎腿,嘴里咬一根长吸管,长吸管延伸到桌上的一杯果汁,模样好不惬意。
纪闲临:“你在这干什么?”
车板上的人戴着墨镜,偏头微微一笑:“看不出来吗?在‘风餐露宿’。”
“你拿我的果汁干什么?......!”
冰凉的液体如磅礴大雨冲在了脸上,简诚周猛得坐起来,“你就这么水灵灵把我泼了??”
“不小心手滑了。”
纪闲临慢条斯理地放下杯子,手指转而扶上桌子,“手好像抽筋了,动不了。”
“你要干什么?”
纪闲临手掌往上挑。
简诚周见状,迅速跳下车板,小桌子没有预期倒下,他摘下墨镜,不可置信道:“你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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