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两句,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
阮醉筠地用力挣了两下,“贺颂!”
声音隐隐带了怒意。
贺颂置若罔闻,胳膊伸过阮醉筠锁骨前,把人往怀里压,声音温和的要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谈什么正经事,“贺滕就快回来了,小筠姐,再不处理好我这边,就来不及了哦。
你说要是你和我的事被他知道了,会发生什么呢?”
阮醉筠呼吸急促起来,她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比她当初在工作室被骗还要棘手——人家说好人难做,越善良越被制挟,越无耻越如鱼得水,讲的就是她和贺颂。
真是举步维艰。
“你想怎么样?”
她语气发颤。
“我说过啊,”
贺颂轻笑,“我要的不多,贺滕是怎么亲近你的,你让我照做就行。”
屋里沉默一片,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良久,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那你不能再提这件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她闭闭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贺颂不易察觉地靠得更近了些,鼻腔间都是熟悉的香味儿,他有点儿沉迷了,“姐姐最聪明了,但还是不要跟我谈条件了吧,我不怕贺滕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怕的人只有你一个而已。”
……
这个点儿,贺滕正在班里被班主任等一干老师的临别伤情缠的脱不开身。
他的手伸进桌斗里,又拿出来,带出一片墨绿的锯齿边缘的叶子。
讲台上的老师正在挨个和同学合影,贺滕频频看表,已经有些急了。
他索性胡乱收拾起书包来,那些同学留念给的东西一股脑塞进班里,还回头看着不远处的后门,作势要逃跑。
被他同桌当场逮到,“……我说贺滕,平时你逃课也就算了,今天是毕业班会还要逃啊……”
贺滕心不在蔫地继续收拾:“我赶着回家吃饭。”
再不回去,那些花该蔫了。
同桌一脸不信:“现在才几点你家就吃饭了?我看是赶着去见心上人吧,玫瑰花买了九朵啊,真够浪漫的。”
因为今天日子比较特殊,得了消息的花店都来学校摆摊了。
有人买康乃馨送老师,有人买向日葵满天星送朋友,就贺滕买了一小束的红玫瑰,那颜色鲜亮的,足够闪瞎每个人的眼睛。
贺滕懒得回话了,只见他抓起书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大敞的后门。
他单肩背着书包,另一手紧紧抓着那束玫瑰花,在教学楼里飞速地奔跑穿梭着。
他彻底毕业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姐姐表白了,可以征求她的同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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