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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气色甚佳,然而到底上了年纪,且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又是积年治下的老毛病,要根治也绝非一两日之事,亏得有陆毓庭这样的国手日夜看护。
太后见我跟夏沐烜一块到了,停了说话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竹息跟锦秋傍在一旁,也是满面的笑容,可见太后这病确实好了许多。
我亦高兴,笑着迎上去:“母后气色好了许多。
都是姑姑跟陆大人的功劳。”
竹息笑得一脸沉淡:“服侍太后是老奴的职责,比不得娘娘打理六宫辛苦,又时刻惦记着太后的病。”
锦秋笑着朝我福一福,我忙伸手扶她一把。
她喜滋滋道:“方才太后还在念叨呢,说咱们宫里头怎的一下子多了这许多太医,可唬了一跳。
奴婢就说了,是皇后不放心,特特地让陆大人又从太医院挑了人来侍疾的,可不正是娘娘一片孝心么?太后听了欢喜得紧,正一个劲念叨着娘娘何时来请安呢。”
她说得得趣,众人皆笑,连夏沐烜都笑了:“这话朕听明白了。
可见再聪明的人呢,也有好心办坏事的时候。”
视线似笑非笑带过我,转而望向太后:“也是儿子不够周详,让母后受惊了。”
太后的笑容滋润且和煦,拉了我在她身边坐下,忍不住嗔怪:“哀家岂是赏罚不分之人?知道你们有孝心,日日早午晚遣了人来问安。
你们不嫌麻烦,哀家都嫌人来人往没个安静。”
我顺手接过竹息奉来的一盏野参雪耳汤递到太后手边,不由得笑:“母后如今就嫌了咱们在跟前腻烦,往后小公主们出落得越发标志可人,岂不是越发嫌我们了?”
顾氏跟惠妃瞧了眼怀里的孩子,掩嘴而笑。
底下侍候的一干人也不由得抿嘴笑了起来。
太后的笑声中气十足,伸一指向我:“听听,可不是顶顶厉害一张嘴么?竟连哀家也敢打趣。”
我亦笑:“呕您笑一笑而已。
这汤当真炖得糯,必定是姑姑的手艺了。”
竹息赔笑,谦逊一句:“积年的老手艺了,也是太后念旧,不嫌弃奴婢手脚蠢笨,还愿意尝一口。”
太后心情极好,舀一勺尝了尝,满意地点了点头:“你这手艺是极好的,旁人做的哀家当真不爱吃。”
抬头看夏沐烜:“祭祀的事都预备上了?”
“是。
已经命礼部在打理。
皇后会随朕同行。”
太后点头:“理当如此。”
扫一眼竹息:“找个妥帖的给皇后讲习下祭祀的礼仪规制。”
竹息立马应是,太后转眼向我时已换了亲切神色,拉了我的手过去,殷切切道:“哀家总盼着皇后能早日珠胎暗结,如此也能了却哀家心头一桩大事了。”
我尴尬,却也不敢不应承。
如此絮絮几句,这才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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